“老奴明白了。”

顾大娘带着博启往院子里去。

宛儿放下碗筷道：“额娘，我也吃饱了。”

“这就吃饱了？”

塞和里氏叹了一口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吩咐奴仆收拾碗筷。

待奴仆一离开，塞和里氏拉住了宛儿的手，褪下腕间已经戴了十年的玉镯，郑重地交到了宛儿的手上：“宛姐儿，玉镯养人，这镯子额娘就交给你了。”

宛儿看着手上散发着盈盈光芒的玉镯：这碧玉青如蓝靛，晶莹润泽，细腻剔透，即使是宛儿这样的外行一看也知道这是绝顶的好玉。更不用说这巧夺人工的技艺，这栩栩如生的锦鲤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真的游动在碧莲间。

她知道这是额娘的心爱之物。

“不，额娘这实在是太贵重了。”宛儿脱下镯子塞回塞和里氏的手中，她并非真正的容宛，不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过是三百年后的一缕幽魂，如何能收下这镯子。“再者，这镯子女儿现在也戴不了，还是额娘收着吧，等女儿大了再给女儿也不迟。”

“你这傻孩子，哪里戴不了？”塞和里氏并没有要回镯子，她将玉镯戴到宛儿的手腕，又摇了摇宛儿的手，玉镯并没有脱落，“这不是就戴上了？”

“额娘，可是……”

宛儿还要推辞，就被塞和里氏打断。

塞和里氏摸着宛儿的手腕，带着回忆道，“这玉镯是我出嫁的时候额娘亲自给我戴上的。这镯子开过光，有诸佛保佑，传闻乌库妈妈就因为这只玉镯的庇佑才活了下来。当年额娘难产，能顺利生产，想来也是托了这镯子的福。今天额娘把这镯子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塞和里氏温言细语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宛儿呆呆地怔在哪里，过去的阴影徘徊不去。她仿佛又一次看见那扭曲的一幕幕，听见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她下意识地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什么东西飞来砸向她的头，鲜血都流出来。可她伸开手一看，没有血，稚嫩白净的手哪里来的鲜血。

“宛姐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塞和里氏感到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抬眼却看见宛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流个不停。

“没事，额娘。”

宛儿拿出手帕拭泪，但这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宛姐儿，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额娘讲。”

若是她早就扑到额娘的怀里撒娇了，塞和里氏心中怅然，不过一想她的宛儿不是一般的孩子又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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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和里氏亲自收拾了一些吃食，又寻了几件御寒的旧衣裳，对着宛儿道：“宛姐儿，还记得在西巷独居的青婆婆吗？最近几天这般冷，婆婆她年龄又大了，可是抵不住这样的严寒。青婆婆性子古怪不喜外人，额娘一时走不开，你能替额娘把这些东西给青婆婆送去吗？。”

“知道了，额娘。”

收了眼泪的宛儿眼眶还有点红，哑着嗓子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