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期走出正屋,一个人正好走进院子,是自家堂弟任子越,二叔祖的孙子。看任子期出了屋,便说:“哥,爷爷叫你过去喝酒呢!”
这里,要说说任子期的这个家族。自从先祖迁居至此,到去年眼前这个只比任子期小一岁的任子越的孙子出世,正好十世。现在任氏家族是五世同堂,任子期的祖辈还有两位老人在世,一个就是任子期的二叔祖,也就是任子越的爷爷任昌盛。还有一个就是五叔祖任昌华,现在一家移居县城,经营一家粮油公司,据说资产过十亿。任子期家是长房,父亲是独生,先于任子期的爷爷去世,任子期本家的叔叔有十二个,加上任子期的父亲,人称“任家十三太保”,除去任子期的父亲学文而为人儒雅之外,这十二个叔叔个个人高马大,都是臂膀上能跑马的汉子,再加上任家落户最早,所以任家在黑山泉村是说一不二。到了任子期这一辈,兄弟更多,加上姐妹共二十七人,最大的是任子期的亲大姐任子慧,已是花甲之年了,而最小的,是五叔祖的小孙子任子夏,只有十八岁,正在县城一中读高三,成绩优异,据说可以考上华国第一学府——华夏人民大学,和任子期的女儿任璇儿成为校友。任家第五代目前只有任子越的孙子一个,还不到一岁,没有取大名,小名高兴。
听到任子越叫自己过去喝酒,任子期也没有推辞,找来一根细绳,从玉雕留好的一个孔洞里穿过,然后挂在了胸前。至于那块兽皮,稍微折叠一下,放在了钱包里,装进裤兜,锁上院门,跟着任子越走了。
因为任子期是人家长房长孙,又是常年不在家,所以这次回来大家招待的比较隆重。在家的叔叔、堂弟还有侄子,一共十一个人。酒桌上大家是放开了喝,结果,任子期就喝多了,被任子越和儿子任宇河安排在自家的东屋休息。
夜半时分,任子期感觉异常口渴,便想起床找水喝。因为不是自己家,便摸索着往前走,右手食指被不知是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没有开灯,看不见有多严重,应该是流了血,但似乎伤口不是太大,任子期没有在意,随手在胸前抹了一下,把手放进嘴里吮吸了几下便了了事。找到了任子越给准备好的茶水,任子期一口气喝了一大杯,解了渴,又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任子期不知道,他随手的一抹,抹到了那块玉雕上。他更不知道的是,那一滴殷红的不似一般的血液,是心头血,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从指头流出。玉雕上烛龙的人面原本紧闭的眼睛陡然一睁,那滴心头血便神奇的融进了烛龙的眼睛。烛龙的全身似乎是因为长时间的蜷缩不动而变得有些僵硬,在那滴血融入身体之后,它似乎是得到了什么补偿一样,瞬间活力满满,整个玉雕变得更加通透,青灰色的杂质完全消去,只剩下一条赤红色的烛龙,仰天长嘶,似在昭告自己在这个世界的降临。
这一切,任子期全不知晓,因为他正在一个自己完全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的世界里,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