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体质等方面的原因,安缊竹怀孕后,就异常地困倦、疲惫,她于是更加深居简出,变成了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门心思在屋里坐月子。
“福兮祸所伏”,就在安缊竹坐月子的期间,萧一桐开始纵情声色,整日里与罗美人耳鬓厮磨,不再理会寨内外的事务。
身边少了贴身丫鬟春草,安缊竹也就没有了消息的来源,她本来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但萧一桐越来越少的探望频率,让安缊竹察觉到了丈夫心思的变化。
也许是主仆之间心有灵犀,就在安缊竹开始产生怀疑的时候,春草偷偷来见她了。春草将自己被命令禁止与安缊竹见面的事,以及太泽寨几个月以来的做为全都告诉了安缊竹。
说起来,这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这期间,安缊竹几次要见萧一桐,但却因为各种理由没有见到而四天前,安缊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与丈夫面谈时,等来的却是一纸休书。
休书的笔迹是萧一桐无疑,而休妻的理由却是污蔑安缊竹腹中的孩子不是萧一桐亲生。安缊竹读完休书,气急攻心,立刻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房中,而守在一旁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杨汉。
安缊竹向杨汉哭诉了自己的遭遇,并质问杨汉为何要屠戮太泽的百姓。杨汉只说这是萧一桐与寨中兄弟一同商议决定的,为的是统一太泽地区,纵然手段残忍了些,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安缊竹当然不信杨汉的这套说辞,但任她怎样追问,杨汉也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叮嘱她保养身体,并承诺他会去向萧一桐质问休妻一事。
杨汉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但他也只能对安缊竹说一声“对不起”,就默默地离开了。绝望下的安缊竹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脸再留在太泽寨,同时也认识到如果想要阻止太泽寨继续作恶,只有求助外援。
于是乎,安缊竹偷偷下了山,在太泽城中的客栈住了下来,经过一番打听,她心中有了判断:比起太泽城中的士绅富商,知府郑大人可能更适合作为合作对象。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再说安缊竹,即使被休的事情纸里包不住火,早晚会被众人知道,但毕竟是女人最大的耻辱,所以安夫人还是隐藏了这部分事实,只是讲了大致的经过。
接着,她又为萧一桐和自己辩护说:“大人,如果我早知道太泽寨的变化就早来找您了。而且,我相信发生这种事一定不是出于我们当家的本意。”
郑大人闻言不禁皱眉,只觉得安缊竹的话不尽详实,便问对方:“安夫人,您这话有什么根据?”
安缊竹听出郑大人话语中的不信任之意,便解释道:“我们当家已经不管理寨中事务多日,太泽寨的实权实际上是副寨主杨汉大哥主持。”
“您是说,他是一系列事件的元凶?”
安缊竹点点头却又紧接着摇摇头,“杨汉大哥自小拜在我父亲门下学艺,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我很了解他。他是有一些贪财,但如果没有我丈夫的授意,他绝不会胡来。”
安缊竹的话说到这,完全就是自相矛盾了。众人都开始觉得安缊竹这是在为萧一桐、杨汉两人开脱责任了。
郑大人也不例外,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安夫人,如果太泽寨的正副寨主都没有责任,那么您认为谁应该为死去的百姓负责呢?”
安缊竹似乎一直再等着郑大人这个问题,所以她脱口而出:“是罗美人那个狐狸精,就是我丈夫一年前纳的妾!”
“罗美人?”郑大人闻言脸色更难看了,“这个女子有何能耐,能将太泽寨搅弄得如此混乱不堪?”
“我的丫鬟春草一直照顾罗美人,她告诉我,自从罗美人来到后,我丈夫的精神就一天不如一天,身体也远不如之前那般魁梧了。春草妹妹很机灵、很稳重,既然她怀疑罗美人是一只狐狸精,我就有理由相信她!”
“呃……”郑大人闻言半张着嘴巴,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众人也都面面相觑,表情复杂。
“怎么?你们不相信我吗?”安缊竹看出众人心思,有些恼怒地质问道。
安缊竹打量曲子然片刻,缓缓说道:“如果不是我有身孕在身,我一定亲自除掉她,但现在,我只能拜托你们了。你们的实力不强,想要战胜太泽寨,只有出奇制胜,而我有这样的办法。不过,我有条件,那就是如果事成,大人要对我夫君与杨汉大哥网开一面。”
郑大人考虑片刻,又与曲子然、莫敌老人交换一下眼色,点点头。
“我答应你,但不知安夫人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出奇制胜?”
安缊竹自信地扬起头,说道:“具体情况还请大人与我写下方才的保证后再说,我现在只能透露的是,有一条只有我知道的密道可以直通太泽寨腹地!”
“汲贤,先让这位姑娘吃晚饭吧。对于她腹中的孩子来说,这才是正事!”
“哈哈,夫人说得是。”郑大人笑着看向安缊竹,“安夫人,您就先……嘶,安夫人,您为何这样看我?”
安缊竹脸色有些苍白,全身都紧绷起来。直到郑大人再次呼喊她,她才回过神来,喃喃问道:“她刚才是不是叫你汲贤?”
郑大人以为安缊竹有同曲子然一样的疑问,笑着解释道:“汲贤是我原来的名字,我夫人习惯这样叫我了。”
安缊竹的身体颤抖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你是不是还担任过龙隆知县?”。
“呃……没错!”
看到这大人点头,安缊竹忽然又停止了颤抖,大喊一声“狗官,受死”,从座位上暴起,一掌砸向郑大人天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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