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站你身前,言语凿凿,字字清楚,哪有痴傻的样子?”
“看来自然是疯了。”
因如是弯弯的眉毛一挑,嘻嘻一笑道:“若我是疯,那你又如何?”
“此话怎讲?”
“你身上这件龙纹锦袍,在燕城黑市值上八百真金,你手无寸铁孤身来者大泽,在那些道上的山贼眼中,你便是一箱沉颠颠的银子,我若算疯,那你自然是傻。”
少年听了摇摇头道:“岳阳城境内三百里,没人敢动我一根头发。”
那知少年眼前身影一闪,只觉得头皮微微一刺,因如是手中便多了一根头发,因如是把这头发拿在手中掂量了下,像是在掂量着银锭般。“你看这不是有人在?”因如是笑道,笑的狡猾,他像看看这个皇家的子弟生气的样子。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这少年没有生气,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首,“寻常人物自然是不敢,但若是失心疯就不然,我小时候娘便告诉我那些得了失心疯的人都是些妖魔,能避便避,若是避之不急便当他是死物就罢了。”
因如是没想到这少年居然心性这般成熟,不急不躁,反唇相讥之,天衣无缝。因如是将手中的头发放在横吹来的湖风中,任凭它与风飘散。
少年掐着自己的小指,骨骼打出清脆的声音。因如是听了表情微动。
“你来此梦泽,所谓何事?”
“来梦泽,自当是要游湖。”这少年像是看着白痴一般看着因如是,只见他从衣袖之中取出一锭银子便向湖水中丢去,不知何时湖畔边上已经多了一个掌船人,摇着木舟,他见到少年扔来的银子,一把便接到手中。
“艄公,游湖。”少年就说了四字。
这摇船人用牙咬了咬那银锭,见是十足的真银,点了点头,对着少年招了招手,少年便走上船。
因如是看着船上的少年不知该说些什么。
“疯子,你的眉毛倒是有趣,今夜,我会来取。”远远地少年说道,他的声音并不响却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因如是的耳中。
因如是哈哈一笑:“你若是取的下我一根眉毛,”
“我……便改名叫周如是。”
少年嘴角一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泽的白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