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走来的人影纤细,个不高,一米七不到。穿着一件粉色的盖腿羽绒服,戴着帽子,戴着口罩,看不到样貌。
那个身影脚步不停,笔直的走进了夹弄。
封朗依旧静静的斜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妈呀!”那个身影走到封朗身前的一刻,一惊,一下子靠在了墙边,显然被吓到了。
一个女生,大半夜的看到地上倒着一人,胆大也会害怕吧。
一惊过后,壮着胆子探头看了看封朗,跟着掏出手机,打开手电。
光柱照到封朗脸上的一刻,这个女的松了口气。
封朗不是无家可归的大侠,也不是面相凶恶的坏人,黑黝黝的脸庞看着模样还不错,但显然岁数不大。
确认不是想象中的那样,那女的试探着靠近了封朗,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
手一靠近封朗的鼻子,立时一顿,跟着摸到了封朗滚烫的脸上。
一摸之下,知道这是病了,忙蹲下身子询问道:“你哪不舒服,我帮你叫救护车吧。”
封朗迷迷糊糊的,视线里一片雪亮。
一个带着浓重的川味普通话,但非常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他费力的想睁开眼睛,但眼皮真的很沉。
努力集中意识,他喃喃的说道:“不用……我就睡会……”
“你发烧了。”封朗的声音虽然很小,但那女的听到了,也彻底松了口气,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伸手搀扶封朗:“起来,睡这能冻死你。”
封朗这会跟面条一样,意识模糊,任由那女的将他费力扶起,脚步虚浮,无意识的机械迈动,走向斜对面的门洞。
那女的没有报警,也没叫救护车,近乎扛着封朗,走进了二三十米外的另一个门洞,锁上大门,进了院子里面的正门。
一进屋,先是将封朗放在了沙发上,跟着脱掉了羽绒服。
羽绒服的帽子一脱掉,一张很年轻,有点婴儿肥,虽然不属于漂亮范畴,但很耐看的脸庞漏了出来。
她身材很纤细,但凹凸有致,尤其毛衣下的鼓鼓胸器,显然分量不小,随着挂衣服的动作直颤悠。
那女孩子脱掉皮靴,换上毛茸茸的拖鞋,这才走到沙发那里的封朗身前,细细的摸了摸额头,回手拿起茶几下的感冒冲剂冲好,抱着封朗的脑袋喂他喝下。
封朗这会意识已经趋于模糊,思维近乎停顿。
他感受到了温暖,但眼皮沉重,更想睡去。
“你家哪的啊?”那女孩一边找东西,一边问道:“怎么自己睡在了大街上?”
“我家……宝清的……来打工……”封朗迷迷糊糊的嘟囔着,断断续续,还不连贯。
那女孩手脚麻利,声音也很好听,片刻就找出了东西,费力扶起封朗:“你发烧了,不赶紧退烧会烧坏脑子的。”
封朗这会已经烧迷糊了,任由那女孩半抱半拖的进入了卧室。
女孩看着单薄但很有力气,将封朗弄进卧室,毫不迟涩的脱掉他已经冻的硬硬的鞋袜,脱掉他的棉袄。
看到他腰间单独的黑亮宽皮带,顿了下,顺手解开,拔下一枚丧门钉看了看,插了回去,放在了一边。
跟着,解下封朗手腕上一直不离身的针包看了看,又看了看已经迷糊的封朗,随手放在了一边。
女孩子很大胆,一样样的将封朗的衣物脱掉,直到封朗仅剩一条内裤。
摘掉封朗脖子上挂着的两个绳圈,看了看一模一样的两个金属环,随手放下。
看到封朗略显单薄,但健康紧绷的肌肤,大眼睛亮了下,跟着看到身上一条条刚掉疤,长长的伤痕,又皱了下眉,跟着快速拿过酒瓶,一股浓烈的酒香弥漫中,点燃了酒碗……
封朗意识模糊,但没有昏迷,鼻腔里一股酒味不断的灌进,让他浑身的燥热都似乎减轻。
迷糊糊中,感觉似乎有一双手在身上游走,让他身上凉爽,舒服,让他迷糊的神智渐渐有点清晰。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但只是卸开了一条缝隙。
但还是看到了一张美若天仙的面孔,在脸前不断的晃动。
这是在哪……
他迷迷糊糊的泛起这个念头,跟着眼皮沉重,沉沉睡去。
这一晚上,他什么梦都没做,睡的相当的沉。
那女孩也累坏了,连续用酒给封朗搓了两遍,还真降温了。
封朗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走路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鼻腔里钻进了一股好闻的气味。
这是什么菜这么香……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视线清晰的一刻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怎么花里胡哨的……
看着床头堆积的毛茸茸的玩具,要不是对动物了解到了骨髓,甚至有种躺在动物堆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