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下来,梅剑兴没有一夜睡过好觉。
他知道自己一度停留于此,并非良策,倒不如按照计划,先行离开,或许还能挽狂澜于既倒。
这个主意一打定,梅剑兴便开始着手自己的行动计划。
梅剑兴知道谢雨荷每日午时三刻都会前来看望于他,因此,这一切都要着落在谢雨荷的身上。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定会为人所不齿,但为了自己和那心中的挚爱,他不得不将计划对准谢雨荷来。
其实,这个计划需要成功,真的非谢雨荷或者付咏喆不可,但付咏喆一来武功太高,难以对付,二来,他与他很少有交集,就连平时都很难见上几面,更别说让他成为自己计划中的一部分了。
而谢雨荷不同。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对谢雨荷的脾气秉性和说话语态甚至步伐都有了足够的了解,他想他完成这样的任务应该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如今已经日上竿头,梅剑兴将计划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深怕疏漏了什么。
从江湖中人传回的消息来看,冰雪宫门人已经再次向逍遥居集结,更为可恶的是,天煞门人亦对逍遥居采取了行动,这让那些原本对逍遥居虎视眈眈之人有了乘火打劫的机会,他们怎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梅剑兴的身体在谢雨荷的帮助调理下,如今已经好了个九分,他正想起身活动活动胫骨,不至于长时间卧于床榻上而导致身体机能僵硬。
却闻一人的脚步声,滴答滴答的靠近过来。
梅剑兴知道来人正是谢雨荷。
他只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等待着谢雨荷进门来。
正在他思索之间,谢雨荷已经走了进来,见状,道:
“起来喝药了!还在装睡!”
“哈!雨荷姐姐今天为何来这么早啊!我还没睡醒呢!”
梅剑兴见装睡不成,只好立起身来,道。
“哦!我待会有事处理。所以先来看看你。”
谢雨荷道来。
来到床边坐下,将药碗端在手中,用勺子不停地搅动,以让药的温度降下来,达到适宜的温度。
“谢谢雨荷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梅剑兴见状,道来。
“呵,你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了?来,先把药喝了。”
谢雨荷道来。
亲自给梅剑兴喂药。
梅剑兴顺从的喝了一口,又一口,最后竟然从谢雨荷的手中夺过药碗来,将药喝了个干净。
谢雨荷见状十分欣喜,她没想到今天的梅剑兴会如此配合,甚至尽乎主动。
梅剑兴喝完后,道:
“雨荷姐姐,还有吗?”
“得了吧!你要当饭吃啊!”
谢雨荷一听,笑骂道。
“虽不能当饭吃,但谁叫是你亲自熬制的呢!我喜欢这个味道。”
梅剑兴道来。
“好了,你就别贫嘴了。快让我看看,你恢复的怎样?”
谢雨荷道来。
梅剑兴‘哦’了一声,将手伸了出来。
谢雨荷运气而起,为梅剑兴把脉,察看伤势。
令她没想到的是,梅剑兴的脉象若有若无,时强时弱,让她一时间判断不出来。
她记得几日前为其诊断的时候,他明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怎会瞧不出一个究竟来。
谢雨荷见状,只好运气于周身,再次为其疗伤起来。
其实,她所见的这种乱象,不过是梅剑兴故意为之罢了。
为的就是能够出其不意的执行自己的计划。
待谢雨荷运气疗伤完毕,停下来。
道:“你先休息休息,我想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谢谢雨荷姐姐,你不会这么快就要走了吧?”
梅剑兴道来。
“你怎么知道?”
谢雨荷脱口而出,道。
“我猜的。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忙嘛,所以剑兴这才作了大胆的推测。”
梅剑兴道来。
“虽然这只是你的臆测,但还是很准确。我先走了!”
“好!姐姐慢走!”梅剑兴道来。
只见谢雨荷站起身来,准备要走,却突然觉着头晕目眩,全身无力,倒了下去。
梅剑兴这才从床上跳了下来,将谢雨荷轻轻的抱起来,放在病榻上,躺下。
“对不起,雨荷姐姐,梅剑兴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不会怪我。”
梅剑兴将床被拉过来给谢雨荷盖上,道:
原来在谢雨荷一进门开始,梅剑兴就使用了家传的迷药置于灯芯中。
随着火焰的温度上升后,迷烟便开始散发出它独特的气性,能够将人在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从而将人迷晕。
不过梅剑兴来不及高兴,因为他知道这迷药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他必须得在这半个时辰之内,避过门庭弟子的守卫,穿过密林。
这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难了。
不过以梅剑兴言出必行的性子,他岂会轻易放弃?
这不,他坐在梳妆台前,按照谢雨荷的长相,开始描摹起来。
此刻,正见梅雁影误打误撞,来到了岭南镇。
她戴上斗笠,拿着剑,一步步的走进人流中去。
却不想,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位于街道入口处楼阁之上的楚昭然看在眼里,想在心里。
楚昭然虽然不曾看清梅雁影的长相,但看其走路的姿势,定然是一位集美貌智慧和武功于一生的厉害角色。
不过他见梅雁影对周围的一切物什都显得十分好奇,看来她并不是一位久经沙场历练,混迹江湖多年的女派人物。
不由得多思考起来。
梅雁影见状,一阵欣喜。
她没想到的是,这初入江湖,便这般有趣,竟然忘了自己此行的主要任务。
梅雁影虽然好奇,但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