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哭嚎声,随着情绪的不断失控,越发尖锐起来,在这幽深的密林中,显得十分诡谲。
伴随着尖锐的哭声,两行血泪从手缝中渗出,很快流的满手都是。
朱羲暗叹一口气,血泪的出现,说明钱通的身体在阴气的侵入下,内里已经出现创伤,若再不将阴气驱除出去,他很快就会命丧于此。
“你是何时察觉到它的?”沉稳的声音,突然在野猪精耳边响起。
哪怕知道朱羲就在附近,但仍被他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强压下心中的惊慌,野猪精悄悄挪了两步,惊魂未定的抱怨道:“大人,您可算是出现了,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太难搞了,小妖差点就折在他手里了。”
淡淡的瞥了它一眼,朱羲没有说话,只在心中腹诽这野猪精太能夸张,虽然看似不敌,但这妖族的攻击根本无法给它造成实质性伤害,看似血流了一地,可实际上都只是皮肉伤,阴气都没能进入血肉里。
不过这妖族确实有些难搞,难在她的身法诡异,出招往往出其不意,与现今的战斗方式大相庭径,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差,能称得上一个奇字。
而他们口中谈论之人,听到“不男不女”四字时,呜咽的抽泣声诡异的顿了一瞬,随即一波更强的声音攻击袭来,让人听得耳边犹如炸雷。
这个言行举止颇为怪异的“钱通”,应该是个性别为女的妖族吧,还是个颇为在意自己容貌的女妖族。
“也没多久,藏得太隐蔽,我也就是这五六日才察觉,还是察觉到山中动物莫名消失,连尸体都不曾留下。”野猪精万分嫌弃眼前之“人”,还懊恼不已,起先它也真恨那些猎人,但近日的异常才让它幡然醒悟,猎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连山林里的昆虫都杀光,而且一点痕迹都没有。
至于为什么打伤猎人,一是迁怒,二也是让他们害怕从而不再进山。
听上去有些可笑的好心,人妖不两立,可是它还是那么做了,虽然做了之后也后悔的想抽自己两耳光。
“大人,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试探出了什么吗?您能处理掉它吗?我感觉它比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强多了。”
野猪精非常关心这个问题,白景山是它的家,却凭空冒出来这么一个祸患,短短几天时间,就能附身在人的身上,假以时日,那还了得?
朱羲也很担心,他对于妖族了解太少了,不然也不会借野猪精之手,试探它的底细。
只不过野猪精的话太多了,他一点都不想回答,提起玄晖剑,小心翼翼走上前去试探。
刚一接近它的身边,朱羲身周的阴气浓度瞬间暴涨,仿佛身处绝杀之地。
这个妖族原本是真的很伤心,被人指着鼻子骂,说自己长得丑,这哪能忍?可偏偏又打不过,气急了什么都顾不得,丝毫不顾形象的坐地上哭。
正沉浸在悲伤的世界中时,突然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她只觉心跳好像都漏跳了一拍虽然她有没有心还是两说。
她是一个爱美的妖族,追求一切好看的事物,她更是有一项绝技,能够听声辨人,来者绝对是一个美人。
随后在朱羲和野猪精警惕的目光中,这妖族先是止住了哭声,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扭着她那膀大腰圆的身体,一步一顿的走到朱羲面前,当真是“莲步缓移,柳腰轻摆”,吓煞了两双眼睛。
饶是朱羲自诩心理承受力强大、见多识广,可他哪里见过五大三粗的男人故作女人媚态啊,不敢想,更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