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吴哥!”
吴长风疾言厉色地训斥着,同时挤眉弄眼地冲林夏眨了眨眼睛。
“虽然咱们俩是远房亲戚,但这里是警局,没人跟你称兄道弟的!”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突兀地在房间上空响了起来。
“……那什么,小刘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盯着就行。”
桓姓的女警察站起身来:
“吴队,这个嫌疑犯……”
目光狐疑地在林夏和吴长风的身上转了转,最终还是臻首轻点,抱着一本文件夹从审讯室离开了。
吴长风不无尴尬地摸了摸下巴,转而面向林夏。
“描述一下你们的战斗经过吧。”
“……好。”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夏的战斗经过也叙述到了尾声:
“当时我脑子里想着的,全都是国家给了我生命,学校给了我知识,我要为国家除恶,为学校争光。
大文豪鲁迅不是说过吗吃水不忘挖井人,就这么想着,我召唤出了替身,然后冲了过去,直接把他给打死了。
战斗的过程就是这样。”
这一次的描述,林夏向其中注了大量的水分进去。
在激烈的战斗之中,穿插了大量的心理描写,至于具体的战斗细节,反而就直接一笔带过了。
一来,吴长风两手空空地在桌子后坐着,支着头打盹,显然既没有聆听,也没有记录的意思。
二来,林夏始终怀疑警察局中有悲风教徒的奸细,甚至是吴长风本人,现在都难以取得林夏的信任。
要说他一点问题都没有,林夏是一百一的不信。
不然的话,哥们的情报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
“哦,哦……啊!”
在桌子上支着头昏昏欲睡的吴长风一下子打起精神来,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走到林夏身边,逐一地将他身上的镣铐打开。
“行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哈?”
“对,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刚才局长打来一个电话,指名道姓地要求我们放了你,所以……你真的已经自由了。”
林夏嘴角一抽。
“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吴长风贱兮兮地笑笑,一拍林夏的肩膀:
“刚才看你说得兴高采烈的,就没忍心打扰你。
还有,鲁迅先生托我带句话给你。”
“啥?”
“鲁迅说: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
辞别了神经兮兮的吴长风,林夏随即领回了自己的手机,钥匙,钱包等一众私人物品。
出了门,月朗星疏,时间已经拖到了晚上。
寒风刮过,林夏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紧了紧衣服。
北方的四月下旬,昼夜温差还颇大,他下午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有些单薄的衬衫,这时候已然夜色昏沉,气温显而易见地低了下来。
只穿一件衬衫自然有些凉意。
唐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想来,以他和唐队长的关系,应该也轮不到林夏来担心。
刚出门没两步,闫老头的电话就像掐着秒表一样地打了过来。
“都这个点了,还在外面?”
电话那头闫老头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没,哪能啊!”
一股子凉气顺着脊椎骨直达头顶。
吴长风啊吴长风,你可把哥们给坑苦了。
林夏一下子挺直了脊背,只是声音显得格外的心虚。
“师父您还不知道我么,每天早上五点准时起床,这个点马上就要洗漱休息了……”
“哦,是么。”
汽车的鸣笛声措不及防地响了起来。
这么明目张胆地撒谎师父指定是不能信……
果不其然,闫老头“嘿嘿”笑了两声,话语中的音调逐渐趋于上扬:
“我怎么听说,有人因为和邪教徒打架,直接打进警察局里去了?”
“师父……您知道了啊?”
“嘿!”
闫老头颇为不屑地一笑,隔着听筒,林夏都可以想象出自家师父那副得意洋洋的神态。
“我要是不知道,你以为,是谁大半夜地把你从警察局里捞出来的啊?”
……
简单地聊了几句,闫老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也不知道该说你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偌大的北河市,几百万人口,怎么就偏偏让你给碰上了呢?
这样,明天早上先不练了,七点钟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些东西,还是得提前跟你说一声。”
“嘟……嘟……”
还没等到林夏开口,忙音传来。
电话已然被闫老头直接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