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晨微刚要解释,荣闻钦已走过来,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眼眸微眯,上前一步夺过手机,怒瞪着她。
“谁允许你接我的电话?”荣闻钦的声音很冷。
安晨微起身解释。“我没想接,刚刚是……”
“以后不准碰我的手机。”截断她的话,荣闻钦看也没看她一眼,拿着手机转身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走出去,随手甩上门,发出好大的声响。
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呢!愣愣地看着关上的门,以及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安晨微顿时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般,跌坐回沙发上。
我真没想接你的电话,刚刚是两个手机放一起,我拿错了,可惜,她没机会说完这句话,他是有多在乎柳茗冉,才连她的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肯听完,就定了她的罪。
那天在餐厅她真接了他的电话,没见他生气,今天她没接电话,他以为她要接电话,反而生气了,为什么?安晨微实在想不明白,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双手抱住屈起的腿,下巴搁在膝盖上。
闭上眼睛,真是欲哭无泪啊。
接完电话回来,看到餐桌上的饭菜没动过,荣闻钦又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安晨微面前,质问她。“饭菜都冷了,为什么不吃?”
安晨微没回答,盈盈秋瞳直直地望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又生气了,她能说,自己是在等他吗?
说了,他又会信吗?
看他这么生气,应该不会信,那自己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说话。”她想用沉默来跟他抗议的话,那她就大错特错,他不吃这一套。
半响后,安晨微抬眸望着他,幽幽的说道:“我不饿。”
“安晨微,你在跟我闹什么脾气。”她可怜的模样让他心疼,也让他烦躁,荣闻钦的语气更冷了几分。
明明犯错的人是她,装出这幅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我没闹脾气。”解释完,见他一副不信的样子,安晨微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悲,他明明都不信了,她怎么还不自量力的解释呢!
盯着她看了良久,荣闻钦冷笑一声。“好,不饿是吧,那就别吃了。”
话落,他转身走到餐桌边,拿起筷子和碗,自顾自的吃起来。
愕然的坐在沙发上,安晨微浑身僵硬,她饿,很饿,早餐没吃多少,上午又出去逛了,哪会不饿,可她已经说了自己不饿,现在又说饿的话,自己在他心里那点不多的可信度,又要打折了,他会更加确信,她是在和他闹脾气。
不想再闻着饭菜香,饥肠辘辘,安晨微拿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起身回卧室。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关上卧室门的下一刻,荣闻钦放下筷子,将碗和筷子推到一边。
整个下午,时而下雨,时而出太阳,安晨微一直呆在卧室没出去,荣闻钦也没进去过,约定好的下午一起出去逛,无疾而终。
安晨微无法确定,两人这样的情况算不算是在冷战。
傍晚时分,天空又下起了雨,安晨微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大床上看着雨滴落入海水中,溅起层层涟漪。
外面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安晨微没理会,她想,应该是送晚餐的人来了,荣闻钦在外面自然会去开门,轮不到她。等了一会儿,外面没半点动静,她又忍不住想,难道自己中午说了不饿,晚上荣闻钦也不来叫她吃饭了,还是在等她自己主动出去。
敲门声又响起,安晨微这回什么也不想了,下地穿上拖鞋,打开门走出去,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播放着,却不见荣闻钦的身影。
正在这时,门被打开,一个人走进来,看到安晨微站在卧室门口,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解释说:“抱歉少夫人,我敲了两次门,没听到回应,以为你睡着了,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没关系。”安晨微摇摇头,看着面色尴尬的司徒慎,问道:“你是来找荣闻钦的吗?他好像不在屋里。”
“我不找大少,找你。”司徒慎说道。
“找我。”看到司徒慎出现,安晨微自然而然的认为他是来找荣闻钦的,没想到,竟然不是,他是来找自己的。
忽然想到什么,安晨微让司徒慎先去沙发坐,自己则走到冰箱前,拉开门拿出两瓶水,走回来一瓶水给司徒慎,拧开另一瓶的盖子,喝了一口。
司徒慎道了声谢,拧开瓶盖,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下半瓶水,他开了一路的车,确实渴了,喝冰水真过瘾。
大概是中午没吃饭的缘故,安晨微只喝了一口冰水,就觉得胃开始不舒服,不过在能忍受的范围,她没在意。站在茶几对面,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慎,安晨微问:“你查到我父母车祸的证据了?”
她早就怀疑父母那场车祸有问题,拖了司徒慎帮她查。
“查到了。”喝了水,司徒慎觉得浑身舒畅,一五一十的跟安晨微说了。“已经交给警方,任英豪几天前已被逮捕,他承认了所有罪行,你父母的车祸,说是他一人所为,他的女儿和妻子不知情,外面的情妇和儿子更是什么都不知道,无论庭审后如何宣判,他都接受。”
“他没说实话。”安晨微笃定的说道,热英豪在外公面前明明说车祸是元莉策划的,到了警局却将所有的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显然是想保某人。
元莉已经是植物人,任英豪不可能为了保她加重自己的罪行,看来,任英豪想保的人是任灵悦。
“的确。”司徒慎点头,他有些佩服少夫人的反应了。“我查到的是,少夫人父母的车祸是任灵悦和元莉合谋,那个大货车司机,是任灵悦找的人,任英豪将所有的罪名都揽自己身上,显然是想保他女儿。”
果然是任灵悦,她猜的一点也没错,安晨微问道:“任灵悦现在在哪儿?”
“警方只抓到任英豪,任灵悦还逍遥法外。”司徒慎回答。
“我想,我知道她在哪儿了。”任灵悦逍遥法外,只会去找一个人,那就是元少华,安晨微说:“除了元少华,没有谁会帮她。”
任灵悦和元少华狼狈为奸已久,她去找元少华庇护,合情合理。
“元少华是……”忽然打住要说的话,司徒慎也从开始的讶异,转为了然。“也对,没有元少华在背后帮忙,元莉和任灵悦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制造车祸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