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早已把这里当做了自己家,大大咧咧的坐到茶台处泡起茶水。
文宗縢也习惯了金剑这副到哪儿都自己家的死样子,平静的从书包里拿出一幅字,挂在了房间西侧的墙上说到:“我要查出爷爷的死因。”
宗縢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是一字一顿,铿锵有力,让正在倒茶的金剑似乎突然感到一股杀气,手一哆嗦,将茶水撒到了茶台外。
“文哥,我爸说了,让你慢慢来。有些事不是你我想的那么简单。”金剑拿起茶巾,轻轻的擦拭着水渍,那样子仿佛他稍微不注意,就能将茶台捅个窟窿出来。
文宗縢默默地看着刚挂到墙上的《截》字,平静的眼神中有着深沉的愤怒:“丢失的东西,还没有找回来吧?”
“没有,你也知道,爷爷被害那天,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结果一查什么都没丢,除了那两根破棍子。”金剑已经将茶泡好,双手放到茶台另一侧,抬起头看着文宗縢说到:“文哥,我觉得你首先应该考虑的是,这个月你的生活费怎么办......”
文宗縢听到这话,不禁老脸一红,他漫步走到金剑跟前,再次赏了他的尊臀一脚,扬声说道:“你小子看不出我已经是世外高人了吗?非要用这些世俗的话来拆我台。几年不挨揍,皮痒痒了吧?”
金剑虽然挨了一脚,但是心里是由衷的为他这发小高兴,这才是让他感到熟悉的模样。
“文哥,这段时间你愿意吃啥喝啥,都包在兄弟身上了。不过我爸说了,明天开始让我跟你干,但不会给我一分钱。”金剑咧着嘴,眼巴巴的看着这位未来的粮票。
文宗縢听到金剑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脸就耷拉下来了,不由得长叹一声:“卧槽,跟我干没问题,但是干些什么可是个大问题啊!”
他坐在茶台上,大眼瞪小眼的同金剑对视半天,也拿不出来个主意。
“文哥!爷爷会的东西你会吗”?”金剑在愣了半天之后,突然开口道。
“当然会!......对啊!我怎么说也学了好几年了?”文宗縢瞪大了眼睛,兴奋的对金剑说到:“我说你几年不见,变聪明了?”
金剑还没顾上的傻乐,就开始后悔他做出的这个提议了,只听到文宗縢说到:“回去告诉你的父亲大人,跟着哥们一起干绝对没问题。只是,必须得让他先把咱们这个小店开起来,活计活计,咱总得先活下来,才有下一步的计划啊!”
文宗縢说完,走到了金剑的跟前,垫着脚搂住了他的肩膀,满脸老成的说到:“小贱贱,这也是实在没办法啊,我刚从老家回来,啥狗屁都没有。我那个叔叔你的爹,脸皮厚着呢,不顾死活的把你塞过来!”
噼里啪啦的说完这些瞎白话,文宗縢将呆滞状态中的金剑拉起,推出门外:“这件小事交给你了,我这里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办!今晚赶紧搞定咱叔,明天过来找我,咱们合计大事!”
“哐……”
紫色的大门关上了,门外只留下在风中凌乱的金剑。
虽然再也没有人拿着竹条将文宗縢从床上抽跳起来,但是他却遵循着五年来的习惯,凌晨四点准时起床洗漱。在给爷爷焚香之后,到一楼盯着挂在墙上那个巨大的“截”字参悟起来。
这五年来,文宗縢全村人都将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从早上参悟“截”字开始,再到一整天的各种想到的和想不到的杂学灌输,村里那几个“孤寡老人”恨不得将自己身上近一百年的宗派传承,通通都教给文宗縢。
文宗縢对那些“杂学”很是感兴趣,从风水秘术再到天文星象,每一次授课都让他听的津津有味。
偏偏这可恶的参悟不是轻省的活计,一个人在冰冷祠堂里,对着这个越看越陌生的“截”字,让文宗縢感到无聊至极。每一次时辰一到,祠堂门外总是围了一群糟老头子,用着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他。
在得知参悟无果之后,文宗縢得到的就是一整日无情的摧残:抄写五行秘术五十遍,蛙跳一公里,五雷神咒五十遍,瀑布冲体一个时辰......
总之当文宗縢半夜躺倒床上之后,浑身上下除了疲惫,就剩下对第二天的恐惧了。因为他很清楚,再一次面对那张“截”字的时候,一切都会周而复始了……
文宗縢谨慎的感悟着偶然得来的那丝灵气,也是五行灵气中最为暴躁的火灵气,如同化学实验一般,在感悟中如果分心或者......
“文哥,你交代我的事做好了!”金剑打开大门,急匆匆的推门而进,只听到耳边一阵巨响......
“砰......”
金剑尴尬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行。一脸无辜的望着那非主流造型的文宗縢,小心翼翼的说到:“文哥,您化妆呢?我一会儿再来?”
“别...轻点...”
“噼里啪啦......”
“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