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择狠狠地眨了眨眼,难以置信。项梁将军竟然会选择最为艰难的一条道路。看着他脸色有些憔悴,下巴下的胡须很乱,似乎这些日子没有修理了,不过眼睛格外有神,增添了几分神采奕奕。
沉默了片刻后,抱拳说道:“既然将军执意,择望将军保重。带话与此,择就告退了。”
项梁点点头,示意项伯将这位信使带出营地。看着两人出了营帐,睡意已全然消失,有些无所事事。
“噌”一声,站起来走到一旁,凝视了会儿,随后拔出挂在壁上的佩剑,来回看了看。一道剑宽寒影照在双眼上,不经地眯起眼缅怀起来:
“梁,你要记住这把剑是项家的身份象征。就算是人亡了,剑也不能丢!现在你走!带着弟弟和侄子一同快走!楚国没了,去齐国!往北走!”父亲将剑塞在自己手中咆哮道。
“父亲,为什么不让大哥带着走!”自己跪在地上不甘心反驳道。
“啪!”
一巴掌甩在项梁脸上,项燕看着捂着脸的二儿子冷漠地说道:“你的哥哥,我的长子已经战死了!他不久前已经为楚国捐躯了。由我跟你大哥就够了!现在由你保留项家最后的希望!”
“上将军,秦军已经破了西城门,正在往王宫杀去。人太多了!太多了!”一个惊慌的声音传来,跌跌撞撞进入将军府一边跑一边禀报道。
父亲脸色变了极为迫切,环顾了下屋内的亲人。眼光落在才刚刚才一岁闭眼睡觉的侄子和稚嫩的弟弟,流露出出几分不舍,转头对着自己板紧脸色,嘱咐道:“现在你就是楚国上卿世家项家的家主,记得要好好保护好亲人。”
说完后便转身一步迈出屋内,带着部下往王宫赶去。
“二公子,家主让我们八人护着从暗道离开寿春。请恕罪。”一个面目表情的死士说完后便拖着麻木的自己离开。
不知什么时候?过了多久?离开寿春多远?回过神的自己痛彻心扉,苦苦咬牙,却不敢大声哭出来
“二哥,那人走了!”掀开帐帘,项伯看到项燕背对着低头正在擦拭佩剑,竟然没有发觉,于是走上前低声说道。
项梁听到话后一惊,转身就把剑架在了项伯的脖子上,意识到是项伯后,才松了口气。顿时放下剑,脸露出歉意道:“一时出神,不要见怪!”
项伯的心扑通扑通地跳,额头上冷汗冒了出来。要是刚才二哥在脖子上再轻轻一划,自己的性命怕是不保。
勉强镇定下来后说道:“二哥,那司马欣派来的人走了。”
“哦,哦!”项梁连回两声才收回思绪。仔细地审视了下这位弟弟,刚刚过了四十岁,头发也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