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楚烈王为躲避大秦兵峰时所筑,立此为都城,又名郢都,亦是楚人伤心之地。“八公山上,草木皆兵”的典故在此流传,更有东晋年间前秦东晋淝水之战就发生在这里。一句”寿阳信天险,天险横荆关。苻坚百万兵,遥阻八公山。不假筑长城,大贤在其间。战夫若熊罴,破敌有余闲。”道出寿春战略要地地势险要。
而淮水自寿春城北蜿蜒流过,最近处甚至不足二十里。
现在虽然是隆冬季节,可淮水的水量却还是很充盈。一大早,蒲俊站河边放眼望去,只见河面浩浩汤汤,无尽幽涛正川流不息地向着东方滚滚逝去,心头便不由自主地便生出了难以言喻的苍凉感,情不自禁地轻吟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乎?”
“好了,何必如此伤感!”阎丘听闻后哑然失笑,又说道:“蒲大哥,君上让我等率兵五千北上来此有两件事要办!”
“嗯,不错!”蒲俊收回多愁善感后,点了点头应答道。
别部司马伍足有些迷糊,看着两人如此说道后,不解地问道:“此地据寿春城三十里,君上派我等来难道是掘堤不成?但还有何事需要来此地?”
“糊涂!”蒲俊闻言后,冷声呵斥道:“南边寿春城的地势远低于北面的淮水水面,你现在去不远处八公山一看便知,这整个寿春城附近就是个大洼地,如果邓铜偷偷派人掘开淮水大堤,引水倒灌,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嘶”别部司马伍足听完后猛吸一口气,吓出一身冷汗,脸色微变道:“若真的掘开了淮水大堤,那不是连他们自己也一块淹了吗?他们难不成还真敢玉石俱焚!”
“哎,你有所不知:昔日秦将王翦率六十万兵卒围城数月未曾攻破郢都,有文臣私下建议水淹寿春,王翦先是大喜,立即登公山望地势,却叹了口气,未采纳建议。正是因为寿春此城城墙高达三丈,地处洼地高处,即使掘堤,淹不了此城,要不是日夜攻城,致使城内十万楚军伤亡惨重,粮食尽绝,鹿死谁手亦是不知!”蒲俊瞧了一眼司马,感慨道。
“那君上攻取寿春岂不是不妙!”阎丘突兀地说道。
“这倒不必担忧!”蒲俊冷静地说道:“邓铜率不足两千兵马抵抗,不自量力!寿春现在只剩下护城河,瓮城塔楼早已被始皇拆除,城内百姓亦不会同心,虽有伤亡,但不足为虑!”
又冷声说道:“君上派我等来此地派出巡骑,在寿春东北曰夜巡逻,一旦发现有掘堤,则即刻回报,所以,他们别想掘堤!况且邓铜此人弃城北逃,这亦是我等需要防备之事!留下两千兵马由你巡视堤坝,本将率楼船南下!”
司马这才松了口气,讪讪地道:“倒是末将多虑了。”
正当隆冬时节中午,英布军如期而至!
东北边出现百艘楼船,船头旌旗随着冷风飘起,几个先行的船头上都有位未穿上身衣服的大汉手持棒槌,猛地敲打蛇皮大鼓,舟师上兵戈挥舞,士卒呐喊,堵住宾阳门
南边空旷的平野上开始颤动,扬起尘土,上千铁骑奔逐而来,距离城墙一里外停下左右游走。飞扬起得的尘土还未落下,百余辆戎车几排整齐地缓缓压上来。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开始响起,遮天蔽日的旌旗从东方地平线上缓缓出现。紧随旌旗之后出现的是密密麻麻的黄衣将士,先是身披重甲、手持大盾的甲士,然后是手持长戟、身披轻甲的悍卒,再是手执短剑、身披藤甲的锐士,后面还有辅兵、民夫,从寿春城下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接地连天,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