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英布爆喝一声,手上的力猛然爆发,来不及反应的秦军士卒正紧握沾满血的长矛准备刺出,脸上却已出现一道血痕,停不住冒着血泡,手一松,“咣当”长矛掉在地上,身子往前一倾倒在地上,而英布连一丝目光也不停留,急促地杀向雷喜那。
“来的正好!”雷喜左手正持剑挥向盗贼的脖颈处,一条红色细线出现,顷刻间便涌出血,那盗匪捂住喉咙,呆呆望着天空,看到有些阴沉的天空却是想到:“要下雨了!”而雷喜忙不迭侧过身便瞥见不远处英布正持剑一挑,一个士卒倒地,大声怒吼道。
“闪开”两人距离不足三米处,直接同时大声说道,吓得中间的两方卒停下了厮杀,随即一见是两军主将交战,急忙退到主将后护卫,为两人挤出空间厮杀。
两方见主将进行斗将,手中停下动作,目光时不时朝向对面,以防暗箭。
斗将指的是两军对垒,将于将斗,兵筹类要中称,“两阵既立,各以其将出斗,谓之挑战。”此为战阵斗将的定义。战将单挑厮杀的场面,胜者一方将士气高涨,可杀敌勇猛败者一方将士胆寒,可溃败三十里。春秋记载,鲁僖公元年,鲁国公子友帅军在郦击败了莒队。赵翼称左传里提到,当时公子友对莒挐说:“我们两人之间有仇隙,士卒何罪?”于是屏退左右而相互搏杀,单挑中莒挐被击败而活捉。可见,斗将之事,春秋时就已经有了。
“杀”
英布双手握住剑柄,脸色狰狞地吼了一句,弯曲腰,脚步迈开,横剑砍向雷喜的大腿间,准备下狠手。
“愚蠢”雷喜见英布如此招式心中嘲笑道,立即退后几步,手中的剑丝毫不疑迟,直取英布面门。
铛,一声,英布及时将湛卢剑横在头顶上,咬牙,脸色涨红,苦苦抵住雷喜这一剑雷喜见英布挡住后也不气恼,左脚瞬间踹出,英布见剑上传来的力道一轻,暗道不好,瞥见雷喜左脚踹出,顺势向后一滚,随即站起来,谨慎看着雷喜。
见英布躲过后,片刻间长剑便削了过来。
几剑下来,逼英布连退数步,顷刻间便落了下风。副将等人面露不禁拍手叫好,神情极为兴奋,看人的眼光更为不屑。而士卒更是“万胜”开始喊出。
子当与蒲俊对望一眼,从彼此眼看到的都是担忧,毕竟不是比试,目光重新落到战场,手心里不禁捏一把汗。不知情的精锐士卒相对来说镇定的多,之前见过公子和子当比斗,便目不转睛地看着英布雷喜二人刀光剑影,没有一丝慌乱,旁边新投靠的盗匪便安下心开始呐喊。
在泥墙下不远处的炳成见上面没有了打斗厮杀声,下方的士卒不再攀爬,有些疑惑,又闻士卒呐喊声,明白上方在斗将,脸色难堪,有些愤愤然地对自家司马说道:“真是无脑,本就该用大势堂而皇之地碾压过去,斗将只是匹夫之勇。雷校尉就该以人多欺负人少。”随即传令士卒立即登上泥墙,毫不顾忌这段泥墙有多窄。
而被击退的英布明白自己必须贴身才有机会,停住脚步,开始寻找机会,两人眼神注视着,提防对方。
“好机会”见雷喜先沉不住气,持剑压过来,英布却毫不犹豫迎了上去。
剑尖离英布的腰只剩下两三寸距离的时候,雷喜不禁得意的笑了一笑,眼见就要大功告成,只要百炼利剑再向前送上一送,英布就将命丧自己之手。
就在这时,英布突然蹲下身子一仰,腰腹避开剑尖,却把胸口袒露在雷喜的面前。
他这个动作不仅让秦军大吃一惊,就连远远观战的子当也是暗捏一把冷汗,随即大喊道:“公子,心。”
见此,雷喜更是面露喜色,猜测英布是不是被吓得糊涂了,手中却豪不疑迟,“嗯,怎么没刺中。”雷喜眼中终于流露出惊讶,万无一失的一剑怎么被英布那厮躲过的,只是斩落几簇头发。
英布也轻呼了口气,正因为对自己的身法有自信,在雷喜这一剑刺来的时候,猛地又一侧身子,险而又险地躲过必中的一剑,随即使出英式剑法:像刀一样猛砍,侧劈又能将自己记忆中的剑法和刀法全部用剑使出来,乱拳打死老师傅才是正道。
雷喜面露古怪,实在是这样的剑招实在独特,生平未曾过,完全没有套路可言。尤其是强力的砍劈动作,与剑的特性不是那么一致,自己不知道该使用哪种招式抵挡,而且英布那家伙竟然还死死紧贴自己,完全没有施展空间。
旁边副将等秦军脸色开始变得阴沉,凝重,见到主将落入下风而子当等人见到这情况,面露喜色,公子这招式奇怪但效果极佳。
雷校尉便左右腾挪,无奈中避开奇怪的招数和锋利的剑刃,寻找战机。不得不说是战场老卒,不消多久便大概摸清了英布的这几招数,寻机发起反击,只是几下剑术基本招式:刺,跳,劈,砍,撩,英布又有些难以抵挡了。众人明显能感觉到,挥剑更快了,手的力道也更大了。但英布却是暗中高兴,正因为湛卢剑是神兵利器,锋利程度可想而知,再加上两人挥剑碰撞力道之猛,两股强大的力相撞,集在两剑相交一处,必有一伤。而雷喜手中的剑只是秦军军制佩剑,百炼利剑终究不如湛卢坚硬和锋利,所以这伤必定是在雷喜的剑上。
在一次英布猛挥利剑横砍腹间,雷喜急忙抵挡,手中的剑却“咔擦”一声断了,长剑断掉一节,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除此之外,雷喜更是怔住了,没有想到手中的剑会断掉,腹间的铁甲更是被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