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一个个大字出现在竹简上。
字体宽厚,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
在那一个个黑色的文字中,唐北风陷入无喜无悲、无惊无惧的意识中。
他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那一个个大字犹如书写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时刻似乎静止了,又似乎过去了千百万年。
在无法解释的现象中,一切都不能再以常理度之。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者停笔、抬头。
他的双眼似乎穿透了时间和空间再次投向了唐北风。
那双眼睛依然平淡。
但那双平淡的眼睛却犹如天道般闪烁着流光色彩。
唐北风静静和那双眼睛对视着。
他没有惊诧、没有恐惧、也没有任何的兴奋或其它。
因为他看到的已经不再是一双眸子。
似阴、似阳、似生、似死。
生灭不定。
在这一刻,唐北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明悟。
他看到的是老子,但亦非老子。
“嗡”
唐北风的意识已经回转。
但他还没来得及震惊,老者突然开口。
几乎同时,一个声音传递进了唐北风的意识中。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笔落、音止。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忽然消失不见。
屋里,还是那个屋里。
凌乱不堪的到处扔着各种废品。
铜壶,也还是那个铜壶。
没有任何的异样。
但唐北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不是身体上的轻松。
那种轻松,就像是灵魂受到洗涤一样不染外物。
有点像是早上醒来用冷水洗过脸的那种感觉。
但比用冷水洗过脸的那种轻松要清晰一万倍不止。
外面,一颗巨大的白杨树矗立在院中。
微风轻轻拂枝头。
枝头上一片嫩叶缓缓长大了一点,几乎同时,一片枯黄的树叶又在微风中慢慢落下。
它飘飘荡荡着,落入了地上。
唐北风的眼睛依然在闭着。
不过却像是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很真实、很无法理解。
片刻后,唐北风从一种玄妙不可言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的眼里一片茫然。
他感觉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
他忘记了自己怎么坐在地上,他忘记了看到的老者。
他忘记了之前看到的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忘记了之前的一切。
但他没有忘记看到的微风和在微风中慢慢飘落的树叶。
唐北风茫然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了院子中的那个白杨树前。
树下,有很多带着枯黄之色的树叶。
有一片还带着白色浸液的树叶显然是刚落下的。
唐北风弯腰,捡起地上的树叶。
树叶,是最常见的白杨树叶。
纹络清晰可见。
树叶还很带着丝丝绿意,不过树叶根部的地方有一丝淡淡的枯黄。
这是树叶即将衰败的征兆。
唐北风愈发茫然。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看到一片树叶的轨迹。
一切,都超乎了常理。
但突然的,唐北风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