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曾任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所所长孙儒僩老先生称,1965年,在时任常所长的安排下,他们几人才将当时在第362窟的洪辩真身塑像和告身碑移回第十七窟。
也就是说,如果塑像下或碑后有通道,除非还有伪装层,否则在当初挪走塑像和碑时就应该发现。
剩下的第三和第四种也存在极大的可能,因为这第十七窟位于三层楼高的洞窟的最下层,而且依山而建,有太多的方位可以隐藏暗道了。”
白云飞说了这一大堆话,让苏老鬼和牛钢、孙二他们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白云飞,连声说在参观时也没有导游介绍啊,你是咋知道这么多的
白云飞无奈地一耸肩:“百度啊。”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你们也上上网,查查资料,动动脑子,别光听别人说,动脑子总没坏处的。”
就听苏老鬼叹息道:“唉,这时代进步哩,自己要被淘汰喽,想当年要是有这些宝贝,哪能吃那些个苦头。”
然后又嬉皮笑脸地冲白云飞说道:“白家娃子,你别拜我为师哩,我拜你为师吧。”
白云飞听得头皮一紧,赶忙连连摆手。
曹龙轩点了点头,认为白云飞分析的有道理,然后问:“那你觉得,该如何在这藏经洞内,找寻入口或秘道的线索”
这回白云飞只能尴尬地一指苏老鬼:“这就得问苏大师了。”
苏老鬼道:“也不难嘛,白天有那些不知真假的僧侣和工作人员在,咱们只能晚上潜进去,你说的那些猜测,不管它有没有可能,咱们一顿敲打、撬挖,只要那里有销销儿暗藏的机关,就能查出来。”
牛钢显然不太适应这由保安向地宫探险者角色的转变,一时头比较大,就看他现在丰富的表情就知道了。
他疑惑地问:“那可不是咱家的二人转鼓乐戏班子,你们说想怎么敲打就能随便整的,到那节骨眼连个地道口还没找到,把人家的保安给整来,咱们想撒丫子跑都来不及。”
“确实难度较大。”曹龙轩凝神思索着。
白云飞就有些慌了:“你那藏宝图上的地宫,连是不是在那莫高窟的藏经洞那都不一定呢,我只是那么一想,然后就随口胡说了,可别影响了咱们的大局。要不就别试了,去别的地点勘察勘察”
“不”曹龙轩坚决地一挥手:“早晚都得从一处下手,与其舍近求远,不如立地掘坟。”
这是什么词儿是他们的行业术语
白云飞正琢磨呢,就听苏老鬼说道:
“再艰难的野外环境,再险恶、邪异的地府阴宫,都不是最难办滴,因为那里没有现代社会滴人在。就是这种已经规划了风景区、旅游古迹滴,最让人头痛哩,搞不好就被人发现了,就得前功尽弃了嘛。”
“不管它,欲成大事,哪管它天冰地火”
曹龙轩此时肯定已有了决断,看了一下左腕上的表:
“现在是18点50分,大家抓紧休息,两个小时后出发,在接近千佛洞后,车辆停放妥当,保持随时跑路条件。
每人配备好装具,选择隐蔽路线进入。
到了盘口墓穴的关键处,老七、老八负责放风,若真寻得地宫入口,众人下去,你俩负责按原样恢复,然后回车内藏着。
待天亮后再买票以游客身份观望,不要暴露意图。”
既然曹龙轩做了安排,大家就赶紧回到房间休息。
这两个小时过得异常慢的样子,似乎要比平时的两个小时长了好多,好在平时不怎么言语的牛钢一脸兴奋,不停地说这问那,白云飞也就不觉得难熬。
待到20点50分时,一行人离开旅店,汽车风驰电掣地向东南25公里处的千佛洞驶去。
到了距景区大门一定距离处,能遥遥相望景区大门那片明亮的灯火时,被称为老七、老八的伙计停顿好两台车。
然后大家各自背起了沉重的背囊,又从车里抄起工兵锹、工兵镐等工具插在背囊外的套环里,裹上棉垫,并用小线绳捆扎好,防止互相撞击发出响声。
现在大家清一色仿特警作训服的保安服,然后都戴上口罩。
除老七和老八外,其余人从地上抓起沙土在自己头发上、脸上和衣服上揉搓。
没一会儿,就成了“土人”,除眼睛区域外的其它部分根本看不清原色了。
白云飞和牛钢也不用别人提醒,见大家怎么做,也照葫芦画瓢地模仿着做。
于是,这一队七、八个人打扮一致,又都混合成土色伪装服,用强光手电调出的弱光模式一照,不仔细看和周围的荒漠、洞窟土山的背景颜色差不多。
估计趴在地上,走夜路的人不注意都看不出来,直到踩到身上了才能感觉到异常。
直接从大门堂而皇之的进去显然不现实,众人绕来绕去,选择了一处非常黑暗,且相对高度较低的地方攀爬上去,互相托扶着,全部翻越进去。
然后尽选择黑暗的角落前进,一旦遇到设有灯光且根本无法绕过的地方,大家就先在阴影里潜伏着。
过一段时间,能确认暂时不会有任何巡更人出现,才依次快速冲过灯光区域,再次隐没在黑暗里。
如此曲折、反复行进,总算有惊无险地到了第十七窟的藏经洞外。
只见苏老鬼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根细铁丝一样的规则事物,孙二一只手拢着手电光,防止光散出去,只照着洞窟外的木门上的锁。
苏老鬼把他手里的工具插在锁眼里,鼓捣了好一阵后,锁总算“啪”的一声开了。
留下老八守在这木门里,察看着外面的动静,防止有巡夜的人进来,堵个大家措手不及。
其余的人则鱼贯而入,踏着几级圆弧形的台阶,便进到了藏经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