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谷没有按照时令收了,便会倒一地的穗子,穗子落在地上就发芽,减产不说,本身的营养也流逝了....再碰上雨水,那可真是颗粒无收!
留在地里的粮食,这时候能抢收也就抢收了。
他连忙说道:“这个公分.....可不能随便动”按照年龄性别出身。公分本来就各有不同。如果贸然改动,迁一而发动全身!万一公分计多了,粮食又怎么分?公分计算成钱,扣除口粮,多的生产社要贴补。他心里一琢磨,便有些拿不准。
陶花是妇女主任,听了这话连忙和二人说道:“没有甜头怎么肯出力!自古就是这个道理,得力说的话糙理不糙。七哥你心里也该明白,现在不是公分的问题,秋收不忙完,这不还有开垦荒地呢!这么多活儿,磨洋工得弄到什么时候?”
她话音刚落,刘七叔斩钉截铁的说:“记吧!别误了秋收。”
这厢讨论完,也不论天色已晚,就各自奔走的在田地里和社员散播了这个消息。说起来,也真是振奋人心,往日的时候,都是固定的公分,谁也不分高低,成年汉子有汉子的分,女人也有女人的公分。泾渭分明!从不轻易变动,但眼下就有甜头可尝,一公分就等于六毛钱,可换一斤半的苞谷!
尤其是公分少,孩子多的人家,此时听了,也纷纷加快了手底下的活儿,谁也不多说话,都各自使劲起来。
钟家这边老少出动。老四老五被放到了榕树底下,用篮子装着。大妮二妮提着镰刀和篓子,也加入了抢收的队伍之中。三妮儿是不懂事的年级,只知道坐在草垛旁边看管两个弟弟妹妹。不一会儿,蝉鸣就响彻了整个田间....
大妮盯着手里的镰刀刷刷的挥着残影,眼前一阵阵的发晕,也不知道是肚子没干货物,谁料到这一干就是干到大半夜,别说女人老人了,就村里的青壮年大小伙,也开始吃不消了。记分员也提着一壶盐水盯着田地,时不时的看了几眼天。手里的毛笔刷刷的在草纸上记下公分。
记工分要盖小章,这边人不时的跑过来登记公分。金色的浪花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被吞噬殆尽。
今天的“晚报道,自然也没能成。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遑论是批斗了。众人俱累的跟死狗似的。倒是很多家都备了盐水喝。这盐水的滋味喝道嘴里,又苦又涩。但的确是能一下子补充体力和盐分的东西。倒是无人嫌弃,也都趁着水温的时候,一股脑的往嘴里灌。
连干了三天。也是将将抢收了十之七八!
到了第四天清晨,就开始朦朦胧胧的下起雨来。等起来的社员一看,又连早饭都没吃,披着衣服就跑到地里,心就凉了半截。一边呼喊叫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谷:“三叔吶!三叔!快来地里!稻谷都倒伏啦!”
“三叔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