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眼睛不舒服,林莉莉没有在林熙熙屋里久留。
林熙熙怕催得紧了会适得其反,也识趣地没有在她走之前再提陈宝瑜的事。
等屋子里只剩下一人一猫,林熙熙忍不住就要盘问它的行踪。
“又跑哪去了?我那天偶然听芦青说,他们这魏国有一道名菜叫龙虎斗,其中的虎肉其实就是猫肉。你成天在外面瞎窜,可要小心点。”
再说我就吃你的记忆。黑猫给予严肃警告。
林熙熙吐了吐舌头。
我去田家了。黑猫主动提及行踪,一切麻烦都源于那个女人的伤。所以只要她好了,姓刘的男子应当不会再来无耻纠缠。
林熙熙瞪眼,“你把她治好了?你还会治病啊?”
真没想到她一个初级新手村选手,居然召唤来一个十项全能的老神仙!
暗喜过后,林熙熙又仔细想了想炭球办的这事。
或许不一定是坏事。
……
水尾村田家。
田家的几个婶子来家里闹,大意是怪刘中诚办事不利,说好的带人去讨要公道,结果一个子没看着就算了,田家几个壮丁还被人林家大小姐告到了县衙。
刘县令发了话下来,田家几人滋事毁井,耽误的是金沙县治旱的进度,影响的是受灾百姓的生计,此等行为十分恶劣,所以将他们几人分别重责二十大板,并收进大牢里,直到海井挖好,才准放出。
田大伯几人在牢里哭天抢地地喊冤。
他们明明只是吓唬一下林家的人,压根都还没有动手呢!
可是刘县令一出声,就将海井的重要性拔高到全城百姓的利益层面上,当时前来听审的百姓们纷纷振臂高呼,要求严惩这些不顾全大局的捣乱分子,田大伯几人就算多长一张嘴,也压不倒外头的一片骂声。
于是田家闹事的案子就这么定性了。
消息传回村里,田美家便被亲戚们堵了门。
“六姑娘,你说吧,这事是你那个相好的带头要闹的,可是出了事他倒摘得干干净净,全成了咱们家人的错啦?”
“儿子拧不过爹也就算了,他好歹帮咱们把当家的从牢里拉扯出来吧?!”
“他三叔,这可是你家的事!你横竖好歹发个话吧?难不成你们家六姑娘自己不小心折了腿,还要把她大伯四叔几个都搭上才痛快?”
田家的几个媳妇都不是软柿子,特别是看着自家男人有去无回,心里头焦急得厉害,而田老三又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气得她们什么都往外说得出。
“六姑娘腿不能走,嘴巴总能说,眼睛总会眨吧?要不还是你去跟你那相好的服个软,让他把你叔伯们放回来啊!”
“就是,可别躲在屋里不吭声!咱家也不欠你家的,你们不能这么祸害人!”
去捞了一天鱼也收获无几的田壮,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里头黑压压的一群人。
他把瘦小的两条鱼好生放在院子里,然后急跑进屋。
听见婶子们在骂姐姐,田壮如同一头小牛似的,当即拿脑袋将人往外顶。
“哎哟!我的腰!你这小兔崽子!”
四婶最为泼辣,发现是田壮顶的她,甩手一个巴掌过去。
虽然巴掌最终没有落到田壮脸上,而落在了后背,可对方断手掌打人生疼,田壮只感觉整个人被拍得狠狠一激灵,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壮儿!”田三婶赶紧护着儿子,同时也是阻止田壮再火上浇油。
田壮看着老实巴交的爹都被人围堵了还说不出什么,还不如平时训斥他这个儿子时来得有劲,就更加急恼。
“你们谁敢欺负我姐姐,我就放火烧了你们的房子!”
“哦哟,三叔你们家可以啊,出了个小狐媚子不说,还出一个蛮牛,真是精彩热闹,可比你们两口子有能耐躲了。”四婶揉着腰,无情讥笑道,“怎么,要烧我家房子?你烧去啊!你烧了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蹲大牢,永远都出不来!”
“都别胡闹了!”田老三终于吼了一声,屋里可算静了不少。
他望了望木门紧掩的里间,又看了看还嗤嗤呼着粗气的儿子,眼泪婆娑的妻子,咬了咬牙,对前来浑闹的亲戚们说:“几个兄弟确实是因为我家的事情而受苦,这笔帐就记在我田老三的头上。”
“呐,这话可是你说的啊。三叔,你且先拿一百文银子出来,我们得赶着去城里,给你兄弟几个送饭。”
“县衙大牢哪是那么好进的,一关一关都得打点,我看一百文不够!”
“他们肯定还挨了打,伤药也要带上……”
“我家的药不是钱买的吗?凭啥要从自己家拿?三叔,药钱你也得给!还有,我们得多揣点银子去,万一打点通了,能早点赎人呢?”
“是啊是啊……”
田三婶听着都快昏过去了,“你们就是来要钱的……”
“老三媳妇,你这么说就未免太寒人心了!六姑娘她叔伯难道不是看她受人欺负才去给她出头的?要是她叔伯他们不出面,三叔带着你们家这个蛮牛棒槌,敢去吗?”四婶毫不犹豫地把田三婶没说完的话给骂退了回去。
爹受辱,娘受气,田壮再也不想听这群亲戚说话了,挣脱田三婶的手臂,抓起墙边的小铁锹,扬手就朝四婶打去。
“啊呀!杀人啦!”女人们的惊叫声迭起。
“田壮!你给我住手!”田老三声嘶力竭地大喊。
“打死你们!打死你们!”田壮仿佛入了魔怔,听不见任何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