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鬼鬼瞪大了一双鬼眼。

“车费二十元。”周远重申了一次。

“你等等，你先让我捋捋。”鬼鬼掰扯手指说：“一辆车拉两拨客人，你这是顺捎，是出租车公司禁止的行为，我可以投诉你！还有……你刚才收过一百块了！”

“车费二十元，或者我把你打个魂飞魄散。”

周远很认真的说着，因为鬼鬼是自己上来的关系，严格来说算不上顺捎客人的，姑且不论一只鬼能不能投诉，周远也不在乎，总之车费他是一分都不会少收的。

“好吧，带我逛逛好了，你去哪我去哪。”

鬼鬼认怂的低下头，拿出了胡老医生的钱包……

车辆开始行使，走走停停，每隔一段时间，周远都会停下车看着某个地方。鬼鬼注意到周远停车时都在很漂亮的地方，或者是眺望远方的灯光璀璨，或者在一个和风徐徐让人心灵平静的地方，他也觉得漂亮，但是这种漂亮他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闲心欣赏过。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没有杀死那个老医生？”鬼鬼终于忍不住了。

“或许你良心发现，或许你觉得他活着比死掉更要受罪。”

“更要受罪？！！”鬼鬼用一副你心理真阴暗的眼神看周远，“我要是这样想的话，怎么可能不跟着吓死他！”

“你真的要问？”

“真的要问，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好奇我为什么没有杀死那个老医生。”

鬼鬼很饶舌的说了一段话，自己觉得非常惊奇，然后得意的笑了起来，周远古怪的转头看他一眼，撇撇嘴巴：“如果你真的要问的话，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关我屁事。”

“……”

“我现在要下班，你是在这里下车还是找个地方下车？”

“随便哪个地方停下吧。”鬼鬼叹了口气，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杀死胡老医生了，可能觉得人死如灯灭什么都看开了，也可能觉得要是手术失败就得杀死一个医生的话，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医生了。

总之他不再想着复仇，或许哪一天去找胡老医生玩玩，也只是因为闲得无聊而已。

车辆开始行驶，鬼鬼感觉周围很古怪，然后就停了车，“这是哪里啊？”鬼鬼把头伸出车顶张望，“怎么黑漆漆的……地下？一瞬间就到了？”

“水江别苑的地下停车场，我说过我会法术。”

周远说着下了车，既然鬼鬼说随便哪个地方，那就直接回家吧，他完全不在乎鬼鬼能找上他的家门，就算他还没有开始修行，也不在乎什么古里古怪的东西。

已经深夜了，或许超过了午夜十二点，周远回到自己的住处，手里提着白天从超市买来的感兴趣的食物：一些鲜虾和制作麻辣小龙虾的调料。他听说六十九年后的现在有新的食物很火，当然要认真的享受一下。

“嗨，今天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