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景触情,难免感伤。
还在满心悲怜,五月踩着小碎步上前,说是昭宁宫派人送点心来了。
这兰贵妃还真是执着,隔三差五殷勤不断,难道真是转了性,哼,那怎么可能。
青蕊捧着一个托盘走进大殿,低着头也不看前面是谁便跪地行礼,如今入了冬,虽然换上了冬装,可膝盖跪地还是能听到“噔噔”的声响,听着就疼。
俞华裳见是老熟人便打发了五月,自己慢悠悠的晃到青蕊面前,一把搀扶起。
青蕊猛地一惊,险些将点心掉在地上,可一头抬起,看到俞华裳的脸时一颗未平复的心又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一声“姑娘~”满是情谊。
“奴婢没想到在这遇着您,您,您....您的伤没事吧。”青蕊将托盘放在桌上,摸着俞华裳的背又想起那日之事,“如果不是姑娘,奴婢怕是已经......”
“无大碍了,明王府什么药没有,早就好了。”
这才想起,当日遇难俞华裳曾报上说是明王府的人,最后也是明王亲自来相救的。如今怎得忘了。
似乎想起了些啥,青蕊又是一跪,“姑娘上次的救命之恩,奴婢没齿难忘。”
“那是咱们的缘分,何须谢来谢去,还有别姑娘姑娘的,我叫俞华裳,你叫我华裳就好。”
“那可不成,这是在皇宫,直呼姑娘的名字是忌讳。”
两人相视而笑,颇有些患难之交的感觉。
“姑娘在这宫中如果有需要也可尽管吩咐奴婢,虽然不是芳华宫的奴婢,但只要用得上奴婢,奴婢必当全力相助。”
虽说有过共患难的经历,但俞华裳也不好如此轻信旁人,话里话外虽然不见外,但还是保持着距离。
“刚进宫,哪有这么多事儿,只是不知你对着礼邸是否熟悉。”
“姑娘可是要找什么人?”
“那倒不是,就是想问问,这礼邸是谁在主事。”
“礼邸奴婢倒是有些熟悉,现在主事的姑姑叫岳麓,在宫里当差有十年了,她倒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从宫女一步步晋升到如今的礼邸主事。”青蕊有些疑虑看向俞华裳,“姑娘你打听她,是要?”
俞华裳笑了笑,“也没别的事儿,你也看到了殿外的一车东西,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找礼邸的主事姑姑借调几个人,帮我把东西搬进宫。”
青蕊听罢脸瞬间变得轻松了,拉住俞华裳的手,“这点儿小事儿还用劳烦姑娘去找岳麓姑姑,奴婢就能帮您办了,您等着。”
说完便一溜烟儿跑出了大殿,俞华裳愣在原地,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可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来了十几个小太监,还未等吩咐,便将马车上的东西细数搬进了大殿,一排排摆的整整齐齐。
帮完忙,也没得什么好处,便又迅速的从哪来归哪去了。
如此神奇让俞华裳有些惊讶,这次倒换做是她满心疑虑了,拉着青蕊不停地问着。
青蕊说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难怪会如此扭捏,原来与中御局一位内官公公是相好,虽说此没什么大权,但是调遣几个小太监还是能说上话儿的,看着青蕊从不好意思变得脸红起来,俞华裳也大抵明白了。
宫中对食本是稀疏平常的事,只是看不出青蕊如此水灵的姑娘也愿意找一个太监了此一生,俞华裳多少都对她感到有些惋惜,可转念,想起青蕊口中说的中御局的内官,莫名产生了些兴趣。
青蕊多留,将托盘中的糕点放到桌上,便告辞离去,俞华裳开始庆幸自己当日的意气用事,误打误撞救了这个丫头,日后这宫中怕也少不了用上她。
晚膳时,俞华裳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慕容宸分享下午遇到青蕊的情景,将一旁的人都遣走,这才放心深情并茂的讲着。
慕容宸听着倒是觉得此时的她很像是那日一起用早膳的洛玄倾,两个人都是喜欢讲故事的主,而且都喜欢夸大事实的描述方式。
“这么说,你那日救她还是救对了?”慕容宸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也不能这么说,只能算是误打误撞,侥幸而已。”
呵,这回答倒是很得慕容宸的心。
“嗯,看来你还知道孰重孰轻。那你再来说说你的那些五六七八月,和花生毛豆们。”
看来子规将她下午给宫人起名字的事迹都讲了出来。有目击者在,俞华裳也不敢夸大其词,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我喜欢喝小酒,又是从何而来?”
如此谎言,让慕容宸抓着不放,俞华裳更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