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也来了,刚才我就瞧着像你呢,听到你说话的声音才敢确认,”候在一旁的靳灵清手里拎着两个礼盒,一个里面是几十块钱的茅台,另一个是精致巧的黑色镶红的锦盒。“我刚给老爷子买了茅台酒和烟斗。”
可能是临近年根靳灵清放假了,她没有再穿着那身绿色的军、装,反而是收腰湛蓝的呢子大衣,带着黑色毡帽,黑色直筒裤,脚上踩着擦拭得铮亮的矮跟皮鞋,一如往常的精神,令涂抹胭脂口红还有些寡淡的五官增色不少。
刘冬梅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这个人她认识呀,前两年的时候靳家将其接来可是轰动了下,成为人们私下里的谈资。不过因为靳灵清没有乡村土气,很轻易地融入到大院里的生活,可让她们这些看热闹的工人子弟们失望不已,又羡慕非常。
左冉佳穿的棉服是休闲风,姜黄色的帽子衬得其脸巧精致唇红齿白,嘴边那浅浅的梨涡更给人种无辜的纯丽,“羊毛出在羊身上,你花了靳家爷爷那么多钱,买点东西孝敬下是应该的。”
靳灵清一怔,啥时候左冉佳的嘴这么厉害了,周围探究的视线看得她头皮有些发麻,咬咬牙笑着说:“姐姐,你可真爱开玩笑,我现在可是在总军区文工团上班,领工资的。”
“你刚上俩个月吧?应该都没有转正,工资能有多少?我如果没记错,这款衣服应该是百货大楼新出的冬装,你买了衣服还有剩余吗?”左冉佳揭人底揭得毫不客气。
靳灵清都有些想要跳起来骂街,面子呀,华夏国人最爱面子,她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左冉佳难堪,怎么反过来自己下不来台了“姐姐,给老人家送礼是看人心意的,这是我们家给爷爷买的,我爸妈也出了一份子钱。”
左冉佳哦了一声点点头,“老人家也不容易,以前也就罢了,现在你们都各自领着工资,可不能当啃老族呀,不然那跟剥削阶级有什么区别呢?你说是吧,大妹子?”
靳灵清额头的筋跳了跳,怎么左冉佳腿摔折了脑袋倒是灵光了呢,她忍着火气,笑着说:“姐姐,你说的对。我们会好好孝敬爷爷的,快要吃饭了,我跟朋友就先走了。”
两次她在口头上都没有占优势,她不想将自己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形象折了,只能用其他的方法来给左冉佳一个狠狠地教训。
向月琴好奇地被她扯走,声音还飘过来:“灵清啊,她是你哪个姐姐呀,我怎么没见过,怎么那么漂亮?”
靳灵清咬着牙轻问道:“月琴,她长得比你还好看,你不觉得不开心吗?”
向月琴奇怪地摇头,“为什么不开心?长得那么好看的又不是满大街都是,而且她的漂亮让人看着跟欣赏好看的花一样。哦,我懂了,你是问我怎么不嫉妒是吗?我比你好看,也没见你嫉妒呀,同理我也不会嫉妒她的,这种情绪会让人变丑恶的。”
靳灵清彻底怒了,怎么一个个蠢货都明目张胆地打击她?她脸上略微苍白,“月琴,我身体有些不大舒服,先回家了,改天再约你吃饭。”
向月琴有些莫名其妙,但心地问:“你咋不舒服了?瞧你瘦得跟杆似的,身体肯定没我好,快点回家休息休息。”
靳灵清长吸口气,还要感激地应声,转身脸上的阴沉之色汹涌袭来,心里默默念着不忍而乱大谋。她能顶着靳家女的身份正大光明地进入到总军区文工团,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一定要从长计议。
这么想着,她转身往邮局走去。
刘冬梅虽然很好奇左冉佳和靳灵清是什么身份,但是她端着架子没开口,准备回头去杜今涵那里打听打听。
她们虽然有些糟心,可是想想那一百块钱的货,心又神奇地治愈了,急哄哄地往家里赶着。她们脚程不慢,王大娘刚到家就听见院门外有人询问这是的家吗。
围着她翻看东西的娃、回到家洗脸的汉子、在厨房忙活的媳妇还有坐在堂屋抽旱烟袋的老汉,皆瞧着王大娘风一般地往门口而去,热情高声应了,打开门将人迎进来。
“老大、老二、老四你们还愣着干嘛,卸车啊!”王大娘跟王大嫂瞧着送货单,心里对了遍是没错的,又翻看了下袋子里的东西并心细地打开一一查看一边,满意地转头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