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听着武二与张太平所言,先是将目光投向了前者,而后又对后者说道:
“实是羞愧,此番确是突然,竟是将你这庭院损坏至此。”
他说着便要扶桌起身致歉。
张太平见之连忙上前,将王策再度安坐在了石凳之上,他摆手说道:
“无事,无事,反倒是兄台你心魔未除,实是遗憾至极。”
王策闻之略作沉默,他想到若是自己未被暗中黑影所误,最后一剑在将那持剑虚影斩碎后,去势不止,该是如何。
或是生,亦或是死。
他便是我,我便是他?
王策想着如是再次闪回,身临其境,本就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细汗。
燕武阳等人观他如此,便是起身将其扶回了房中。
王策斩那心贼,耗时不过片刻而已,此时竟是骨瘦形销,看去确是狼狈异常。
随即五人共处一室。
王策一人独坐床边,燕武阳等四人则是围桌而坐在了屋内雅致木椅之上。
王策脱了鞋袜,上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他此前真气因再次用尽,以至空耗气血,虽未伤及根本,但却仍是损了元气。
好在他所修之先天功,本就有着祛百病、调虚实,愈内伤之效,令他在恢复方面异于常人。
不然仅是那丹田五气时刻的互剿涌动,便能令寻常内功高手,患内伤而亡。
只是此时他先天功运转受四气压制,不得尽以往全功。
虽是三番两次之下,那股凝滞有所减弱,但比之以往,却仍是相差甚远。
聊胜于无,王策将脑中杂思尽除,这便在那四重压迫下再尽那滴水穿石之功。
房中四人因是担心王策行功再出差池,便都是未走,而是饮起桌上茶水以及瓜果。
“张兄你先前说这府邸,常年未有人住,只留有杂役丫鬟,那这般新鲜瓜果又是如何提前备好,”施子安剥着手中荔枝,轻声向着张太平开口:“难不成这府中杂役还能未卜先知?”
此疑惑于施子安在初到张府时,见那显然提前候在一旁的仆役便是生出。
燕武阳与武二亦是有此疑惑,他二人入房时亦是见有提前备好的茶水与瓜果,便皆望向了张太平。
张太平见众人都是将目光投于自己,便也轻声说道:
“爹爹之前便派人来了泉城,告予官府庄中之事,再派我来,一是因为要彰显此事之重要,二却是要通知另外几位较为隐秘的叔伯。”
施子安听之轻轻颔首。
燕武阳则是无言的一手持着柄小刃,一手持着已然削好的桃,大口咬下。
即是隐秘那便随口搪塞也就是了,哪有如此轻易便对自己等人相言的道理。
燕武阳本是想来同是世家子弟,张太平要远胜于施子安,结果却仍是一般。
随即他又想道:嗯?也不全是,若是此时是施兄,该是连唤作什么,何等出身都该是说出。
燕武阳想着,粗扩的脸上不由泛起了笑意。
忽地,武二亦是轻声的突然说道:“要不,我们试试给王兄喂酒?”
他却是得知王策是行功出岔后,想到自身异常,才作此奇想。
燕武阳吃着桃摇了摇头,他自然是知道武二因为之前被自己等人喂酒,激了自身真气反哺而回补元气,这如此才说道。
但武二这般个例,举世罕见,想在王策身上也达此效果,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