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群豪,此时竟是寂静无声。
程圭的豪言壮语,如石沉死水,惊不得一点波浪。
“三板斧”程圭目前所使的确只有三板斧,但就是这三板斧,将群豪打得全无招架之力。
众人亦作猜想,程圭会不会就真的只有这三板斧?
只要自己撑到他招式用尽,然后说不定便会有获胜机会?
然而对此群豪却是无奈,程圭三斧快逾电光火石,如影随形,别说硬接撑下,就连闪身躲避他们都是做不到。
“这等斧法我却是闻所未闻,不知有无后续招式,而那招式又是如何。”王策于台下观看,此时连连摇头之下,又是一阵手痒,想要去试试程圭那返璞归真的高明三斧,乃至那不知有无的后续斧法。
王策顶着骄阳,继续向台上望去,想道,【该是那位使得一手鸳鸯刀的白家大小姐上台了。】
他念头方起,果不其然便见有一袭绿衫飘上台去,她神色凛然,手持一长一短两柄刀刃,赫然正是白伶官。
白伶官上台之后,便打破了凝滞的气氛,对着程圭说道,“你这汉子,小姐我容你休息片刻再战。”
程圭也不逞强,当即便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
他亦不是天上仙人,连打这数十场,怎会不累,虽然他每场皆是数招解决,但那斧法本身却是极其损耗精气神。
加之昨日白伶官与武二那一战,白伶官于武二那般只有一身“蛮力”的汉子,其实是稳占上风。
只不过武二最后一刀太过惊艳,这才令人或是忽视,或是忘却了白伶官的表现。
白伶官立于台上,星眸闪动,嘴角蕴笑,向台下望去,像是在寻找着何人。
忽地白伶官定格于王策所处之地。
王策与白伶官视线忽地相对,他微笑点头。
而王策身侧的群豪,却是有人全当这位白大小姐是瞧向自己,而故作姿态,有人则是想吸引白伶官注意,热情喊着“白小姐”。
于擂台上比武取胜已然是没了机会,但若是这位白小姐真瞧上自己,以传闻中白弄臣溺爱其女的程度,自己等人未尝没有机会。
然白伶官却是见到王策后眼前一亮,然后她便向其身周望去,见到皆是一群“酒囊饭袋”后,不由眼神忽暗,移过了目光。
她望向同立于台上,不远处的程圭,像是为了打磨时间而不经意的娇声说道,“汉子,你与昨日那个斩断擂台的武二是一同走的吧?”
程圭见白伶官一张小脸秀美娇嫩,在阳光照耀下竟是白的晃眼,不由眯起了眼,然后说道,“我与武二兄弟的确是一同走的。”
武二昨日脱力昏厥,由施子安背负,与他一路寻了客栈,的确算是一路“走”的。
倒是此时,程圭听白伶官相问,心中反而有了几分不明。
白伶官昨日显然是见到了他与王策等人共同留去,此时为何又多此一举来问?
程圭便目光怀着疑惑看向了白伶官,只见白伶官俏脸微红,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显得很是纠结。
他见此便也不敢多言,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这位白大小姐。
两人皆是沉默不语,就这般过了少顷之后。
程圭双手皆提着板斧而起身,他对着面前的白伶官说道,“白小姐,鄙人已休息好了,咱们这便来打过吧。”
白伶官闻之颔首,身法飘然,转息便已至程圭身前,她手中鸳鸯双刀皆是连斩九刀,招招皆是不同,成十八式连环之势。
白光森然闪动,令人望而生畏,一长一短两柄刀刃被舞成两片光轮,分别切向程圭双肩。
程圭见白伶官双刀袭来,便急忙退身,他刚要出斧,便见其双刀又已向自己腰间斩来,他只得再次退身闪避。
随后白伶官转瞬之间,便已连攻三十六刀,一刀快似一刀,而程圭一退再退。
程圭只感觉与先前同潘植的一战,被白伶官生生拓印而下,只是却不知要危险了多少,别说出斧,他连闪避都是颇为吃力。
正是白伶官先前观战,知道程圭内力浑厚,斧法更是了得,那些子英雄豪杰皆是不敌其一二。
女子体质本就相对柔弱,她自然也就没有要试试那三板斧的想法。
而她此时打法,却正是取之程圭与潘植一战。
方才程圭被那潘植连腿快攻而逼至擂台边缘,固然程圭有藏拙之心,但程圭除却斧法,身手平凡却是不争事实。
所以她要让程圭出斧不得,要将其扼杀于未出斧之前。
程圭连连败退,再次临近了擂台边缘。
白伶官手上鸯刀刺出,其上有日光反射,耀眼生花,森寒的刀光点向程圭胸口。
程圭身子一侧,忽地他主动上前,自己撞上了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