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老爷子亲戚?”
医闹两三人将不久前常巍才见过、那位没给他好脸色的规培女医生给半围着,
情绪激动、指手画脚。
戳出去的手指头都快到人家不礼貌的位置,肆无忌惮的模样极其有恃无恐。
见者不禁想问一句,他们有恃无恐,
恃的是什么?
常巍一边观察,一边缓慢踱步往前。
这步子一放慢,气势顿起,虎步龙行。
再略一沉头,灯光打到常巍脸上,在面孔眼睛区域形成略暗的一片阴影。
霎时间,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常巍!
尤其常巍刚想到这帮货物都是些什么寄生虫,钻的什么漏洞,真是又气又想笑。
这笑容一出,更显恣意,说不出的凛然。
对面那领头的、大吼大叫的状态一下嗝给止住,就像一只小鹌鹑立马被两根指头捏住脖子。
立时便安静下来。
尤其那小脑袋的货,指尖的烟卷都似夹不住,一下滑落。
“大大大······”小头男人有些结巴,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
不知为何,
前两天见过这人,看起来也就一点不好惹,你厉害了还能搞过我几个弟兄?
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双拳更是难打四手。
可这会再见,怎么、怎么连烟都夹不住了?
说不出来的感觉,比以前村口屠猪唠唠的吴麻子给人一瞪······还要害怕!
心思急转,这男人压住心里的莫名恐惧。
止住不自禁后退的脚步,正要往前继续搭讪,打算凭借自己医闹圈混迹一年多的经验与试探一下常巍。
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医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心里给自己鼓着气,就要上前时候。
忽然后头急症大厅那边传来一个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铁砸!铁砸!你搁哪儿呢!?
你搁哪儿呢!!!”
撕嚎声震耳欲聋,可谓椎心泣血!
常巍看得清楚,距他几米外的那男人、不大脑袋下的粗银链子“呼呼”左右抖了两抖。
显然带头医闹的这小头男人对这声撕扯的女声很熟悉。
他喉咙不断上下滑动,似有滑不完的吐沫可咽。
眼见着,汗水也噌一下从头上青皮茬上沁了出来。
眼皮急速抖了两下,
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立时转身、一下冲上前去,有些惊惧的结巴问道:
“咋、咋啦妈,咋啦妈!!?”
“铁砸,你媳妇儿昨晚早产去医院没保住啊没保住、呜呜呜
没保住啊!!!!
哎呦我的老天爷呀,啊啊啊
啊啊啊啊,我的老天爷呀,我苦命的孙砸!!呜呜啊······”
噹噹噹。被叫做“铁子”的男人眼睛瞳孔一下扩张,腿也突然抖了起来,像面条一样,一下倒退三步,
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铁、铁哥”
“铁哥······”旁边正闹的人也晓得事情大条了,呐呐说不出话来。
这时,那位不停哭喊着、一抽一抽的大妈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小伙子飞速过来左右左右张望,看到坐地上发怔的“铁子”,
一个猛子窜过来,扯着他就要往起站。
“铁哥,快跑,跟我快跑。”
但是被叫做铁哥的男人坐在地上、就像一滩死肉,
动也不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