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霰挣扎一番,但这方结界太过狭窄,他根本无处可躲,若不想这么站着被原箫寒抱住,便只能坐在他身上。阮霰只能极其冷淡地瞥了原箫寒一眼。
“亲了就要负责。”原箫寒抬起头,无视这冷冽目光,由下而上,认真凝望阮霰的眼睛。
“哦?”阮霰幽幽道。
原箫寒笑起来,下颌抵在他腰上:“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你要同我成亲。”
阮霰瞪了他片刻,然后说:“呵。”
原箫寒:“聘礼早已备齐,就在观山,你什么时候同我回去?”
阮霰:“呵。”
原箫寒换了一种思路:“若你不想嫁给我,也可以娶我。”
不过下一瞬,他又自我否定道:“但我是庄主,按理说,你同我成亲,是会被唤做庄主夫人的,如此一来,似乎还是我娶了你。”
这话换来一记白眼:“你是傻子吗?”
原箫寒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答应同我成亲了?”
阮霰语气果决:“不答应。”
原箫寒立时作凄惨状:“可你都亲了我,你主动亲的。按照山庄的规矩,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若不和我成亲,我会遭众人嫌弃,自此再无威信。”
阮霰:“……”
恰在此时,旁侧传来轻微响动,阮霰偏头望过去,盯了片刻,又移回目光,对原箫寒道:“阿七在闹了,放开我。”
原箫寒不放:“我也要闹了。”边说,边在阮霰身上蹭了几下,这让绷带歪了些,将他已然恢复完全的胸膛露出来。阮霰以为他会一把扯掉碍事的绷带,谁知这人非但没有,还把它给正回去。
目睹这一切的阮霰:“……”
“霰霰第一次给我包扎。”原箫寒说得很认真,“纪念意义非凡。”
阮霰:“……”这个人有病?
阮霰的目光太能说明心中所想,但原箫寒向来脸皮厚,这混账点了下头,说:“我有病,要霰霰治。”
“滚。”阮霰干脆利落、言简意赅。
讨不到好处的原箫寒话锋一转,换了个严肃的话题:“除了我,还有谁知晓你有这种能力?”
“阿七。”阮霰答。
“它怎么什么都知道。”原箫寒小声埋怨。
阮霰忽然无言以对。
下一刻,原箫寒找到了盲点:“这是否说明,你没用这种方法帮助过别人?”
阮霰平平“嗯”了声。
“我又开心了些。”原箫寒轻哼着说道,“那让阿七去找永无之灯好了,我们在这里等它回来。”
“我还没告诉它永无之灯长什么样子。再者,你若觉得自己有病不方便动弹,可以在这里等我们。”阮霰道。
原箫寒拒绝了后一个提议,然后道:“我也不知晓永无之灯的模样。”语气装得很委屈,似乎在怪阮霰不告诉他,说完还拿脸蹭了几下阮霰。他明显感受到阮霰收起了腹,不由笑起来,轻声说:“你告诉我,告诉了我,我就放你出去。”
阮霰直接将一幅画卷糊到原箫寒脸上,趁着这人分神看画,抽身过去,把贴在一旁的符纸揭下。
结界霎时破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雪白巨犬猛扑而来,却在扒拉住阮霰前瞬被原箫寒拦下。
阿七四脚不住挣扎,朝阮霰呐喊:“主人,这货没对你怎么样吧!他没欺负你吧!”
阮霰绕过去,从原箫寒手里解救出阿七。一人一狗四目相对之时,阿七突然哭喊:“不主人你的嘴好红!呜呜呜肯定是原箫寒咬你了!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被原箫寒轻薄了去。我这就呜呜”
阿七立时准备去找原箫寒打架,结果被后者毫不留情贴了一张噤声符,没能讲话说完。
而原箫寒,做完这事后,笑着对阮霰道:“霰霰,这条狗太聒噪,我们不如……”
阮霰转手也送了原箫寒一道噤声符,接着从鸿蒙戒里拿出一把长刀,单手提着,转身前行。
“呜呜……”
“呜呜呜……”
身后传来两道声音,阮霰闻之,面无表情、脚步不停。
原箫寒同阿七对视一眼,片刻后,一人伸手一人出爪,为对方撕下嘴上那道噤声符。
一人一狗快步跟上前方之人,一左一右挤到他身旁。
原箫寒用灵石驱动小型飞行法器,载着鲛人泪飞在前方,为阮霰照路。阿七想了想,选择化身为人,挑起先前那盏灯。这番举动颇有争宠的意味。
“永无之灯有一个特殊之处。”阮霰分别看了这两人一眼,平静开口,“它的底座由金枇制成,而金枇这种木材,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阮霰话音刚落,便见原箫寒取出一件法器他先前用来寻找阮霰用的罗盘。
“可以借助它。”原箫寒道。
“但你有金枇吗?或是旁的与永无之灯相关的物件?若无,有这罗盘相当于没有。”阮霰淡淡瞥了原箫寒一眼,话语里透出些许嫌弃。
原箫寒又掏出另一物。
“此物名为梅明壶,外形可以随主人心意变幻,各方面皆能以假乱真除了功效。骗一块罗盘,不成问题。”原箫寒弯着眼对阮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