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养没事了。”
“还会困吗?”沈风骨低声问。
他吻冉木其实不是没有缘由的。除了出于安抚和疼爱的心理之外,古医生上次的交代也是一个原因。
部分睡美人症患者在发病后除了睡眠时间增加以外,还伴随着情欲无意识勃发增强的临床反应。
但冉木从未体验过情事,对这方面的欲望是全然陌生的,也不懂那意味着什么。他发病的时候也几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需求。
沈风骨在生理健康这方面并没有教青年太多,一是因为冉木本体是幼年海豚,过早知道这些不是好事,二是因为冉木时常失去记忆,沈风骨并不想在青年懵懂的时候哄他做些什么过分的事。
直到古医生提起这个问题,沈风骨才记起来。
虽然冉木发病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想要陷入沉睡,但是在他没有彻底睡着之前,一些外在的刺激,诸如诱发情欲,却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他的困意,让他清醒过来。
今天这样的亲昵手段,还是沈风骨第一次尝试。很明显的,也见效了。
“养养好像不困了。”冉木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却信赖地缩回男怀里。
他脸上和脖子上还残留着动情的粉色,自己却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只贴着沈风骨的脖颈,时不时轻轻蹭一下,过了一会儿,又有些委屈地抬头,期期艾艾地说:
“我不想听海星长老的话了。”
“嗯?什么话?”
沈风骨垂眸看着青年茫然无助的模样,眉头拧了起来,下意识摸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古医生。
谁知冉木扑过来把男人的手机打落在沙发上,抓着沈风骨的手,又说:“养养没生病。”
“那是怎么了?”沈风骨也不在意他的鲁莽,反手握住冉木的手,将温热的体温传递过去,耐心道:“养养想什么就说什么,没关系。”
冉木一听这话脸就红透了,漂亮的桃花眼目光闪烁,有些游移闪躲。
青年干脆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遮住了羞赧的眼神,没什么底气地说:
“长老说,你是我爸爸,你就不能亲我,我也不能亲你。”
“可是,养养想亲你……”
最后那两个字的发音低得几不可闻,显然是害羞到了极点,已经说不出口。
然而沈风骨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完整的一句话。
男人顿了顿,低下头,幽深的双眸定定地注视着青年通红的脸。
那目光深沉得如同月夜笼罩的大海,分明清明得仿佛理智尚在,内里却是早已被无尽温柔的月光照亮,明晃晃的、无比清晰地,映照出最深处的渴望,难以抑制的眷恋和深情。
沈风骨半晌没有说话,冉木等不到回应,直觉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内疚于没听长老的话,又实在不甘心。
他是被沈风骨娇养长大的,面对男人时骨子里的肆意和任性总是压抑不住,就像被宠坏的孩子,哪怕因为一时的羞涩而安分了一会儿,过不久又如同贪玩的小兽,挣扎着想顺从自己的心愿。
没等沈风骨给出回应,青年便突然抬头,对上男人看不出情绪的目光,眼神顿时颤了颤,却又忍着羞涩义无反顾地闭上眼睛,贴过去。
柔软的唇瓣竟是胡乱地吧唧亲了一口男人的下巴。
就这样慌慌张张地亲完,青年就要退开。
谁知下一秒,炽热的大掌忽得扣住了青年的后脑,男人高大的身影随之压了下来。
冉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充斥着强烈荷尔蒙的热吻堵住了唇,喉间那声软绵绵的呼唤同样被堵了回去,独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势如破竹地占据了自己的感官,没有一丝一毫退缩的余地。
触目所及是男人俊美到醉人的眉眼,往日犀利沉稳的双眸此刻也罕见地闭上了,冷峻的五官沾染了几分撩人的温柔。
青年水雾朦胧的桃花眼颤了颤,也顺从地闭上。
辗转缠绵,爱意深入骨髓,似乎永无止境。
室内寂静无声,唯有隐隐约约的粘腻水声偶尔轻轻地响起,又眨眼间消弥于无形。
青年修长细瘦的手指与另一只大手相贴,十指交扣,掌心相触,被强硬地抵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冉木只觉得这个吻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每次觉得已经结束了,男人又贴了过来。
等到终于被放开,青年已经被亲得快哭了,全身脱力地埋在男人怀里喘气,手指依旧软软地被扣着,眼角沁出的泪珠不知何时又被细致而温柔地吻去,带着浓郁的珍惜意味。
没等他彻底缓过来,低哑的男声又贴着耳垂响起,仿若呢喃耳语……
“养养,这就是亲亲。”
“才……才不是。”冉木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懵懵道:“你欺负我。”
“不是养养说要亲吗?”
对比起青年面若桃花的模样,沈风骨神色可以说是相当平静,哪怕这样亲近了,男人除了有些气息微乱,面上依旧镇定得可怕。
“还是养养不喜欢?”
温柔嘶哑的声线钻进耳中,带起一阵战栗,冉木将通红的脸蛋埋在男人怀里,却小声又诚实地应了一句:
“喜欢的。”
随着短短的一句话响起,一股深重的愉悦终于蔓延上男人的眉眼,在幽黑莫测的狭长眼眸里,漫出最柔软的笑意。
“养养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