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娘悲伤地闭上了眼睛，任由眼中的泪水滑落眼角，心中已经做下了决定。

萧战听说了高玉娘苏醒的消息，处理完了手中的事情之后，立刻来到养心殿，看望她。

他来的时候，高玉娘正在宫女的侍候之下和薄薄的稀粥，萧战见了，直接从宫女手中接过了碗，打算亲自为高玉娘喂粥。

“玉娘，你醒了，我来喂你。”萧战看了高玉娘一眼，略微紧张地说道，生怕高玉娘又一次拒绝自己。

好在，这一次高玉娘的态度挺好，虽然没有说好，但毕竟也没有直接出言拒绝，萧战心下微喜，小心翼翼地为高玉娘喝粥。

萧战喂得很细心，怕粥太烫，会烫伤了高玉娘的嘴巴，每舀一勺粥，就会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吹一吹，将粥吹凉一点儿，再喂给高玉娘。

这一切，高玉娘都看在眼里，心中也就更加痛苦。萧战越是对她好，她心中就越是难过，一段没有结果的两情相悦，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宣告了结束，即便过程再是甜蜜，已经注定了以悲剧告终，到时候分离的时候，只会更加伤感。

“玉娘，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萧战顺利地喂完了一碗粥，才察觉出来，高玉娘的异样，为什么，高玉娘的样子，没有一点愤怒或者是惊讶亦或是惊喜的样子，难道凭借她的蕙质兰心，察觉不出来，自己所在什么地方，以及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高玉娘闻言，忧伤地看向萧战，“即便我之前不知道，现在我也知道了，你从来都不是什么落难的权贵，而是皇上，我们北掣国的国君。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萧战没有明白高玉娘的意思，“玉娘，什么叫宁愿不知道，难道，你是在怪我没有告诉你吗？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而且，当时情况特殊，我身边随时都有人追杀，我不能轻易暴露自己，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如果你是因为这样而跟我生气，那么，我现在就向你道歉，你想要如何惩罚我，我都愿意接受。”

听到萧战这样说，高玉娘心中又是一痛，为什么，他的爱来得那么迟，迟到，自己已经连要都要不起了！

“皇上，您说笑了，你我现在已经是云泥之别，民女又怎敢去惩罚您，您还是不要取笑我了，民女心中甚是惶恐。”

萧战终于觉察出了什么，皱紧眉头问道，“玉娘，所以，你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高玉娘低着头没有说话，眼泪却是一滴又一滴地坠落到地上，无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萧战上前一步，强硬地抬起高玉娘的头，就看见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那眼中弥漫地浓浓的悲伤之意，直看得萧战心疼不已。

萧战低叹一声，慨叹道，“玉娘，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不能在一起，你又怎么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成为我的皇后？”

高玉娘震惊地看向萧战，没有料到在自己眼中如此木讷的萧战，竟然能够猜到自己的心思，他知道，他居然都知道！

“我不是这样的意思！萧战，我并没有痴心妄想地想要成为娘娘、皇后，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我只是，我单纯地喜欢你，但是，如果喜欢你的代价，是要失去自己的话，那么，我想我会很痛苦，我不愿意让自己这样痛苦，请你原谅我，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萧战直直地看着高玉娘的眼睛，认真地说道，“高玉娘，我告诉你，我不原谅你，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允许你离开我，你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你的，既然我们两情相悦，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在一起呢？”

高玉娘痛苦地摇摇头，用力地推了推，将要将萧战推出去，无奈自己的力气太小，只能作罢。

“萧战，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两个人不可能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皇上的女人，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小到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我的丈夫，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知道吗？！”

终于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都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了，瞬间有一种名为“解脱”的感觉弥漫了全身，自己说出来了，自己将心中压抑了好久好久的想法说出来，不论萧战是不是把自己定义为一个痴心妄想的女疯子，自己都无所谓，这就是自己的要求，即便在没有遇见萧战之前，也是这样，不会有丝毫改变。

萧战愣了愣，重复道，“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