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张骞解释道：“我们之前认为这黑衣杀手就是鬼影杀手，但鬼影杀手作案有几大特点，其一是他所杀之人与朝中权贵要员相关，义纵是太后手下的少年高手，若说成为鬼影杀手的目标还说得过去，可老狗头隐居藏匿城东陋巷，与朝中权贵没有什么瓜葛，也仅仅与因梁王薨逝留在京城，却又权势微小的北地都尉韩安国有些交情，若是按照鬼影杀手选取对象的标准来看，恐怕相差极大。”

剧昶听了他的解释，插嘴问道：“黑衣杀手杀害老狗头有无可能是因为他当年参与调查鬼影杀手，所知甚多，故而要杀他灭口？”

张骞点点头，说道：“我也曾这么想过，但即使如此，也与鬼影杀手的另一大特征不符，那就是，这杀手没有在现场留下鬼影杀手的标志鬼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曾想过鬼影杀手留下鬼面的原因，我认为鬼影之所以每次夺人性命后，留下鬼面的目的，很大程度是想震慑他人。要知道他的目标对象多为朝中要员，或是朝中要员的心腹助力，杀了这些人后，留下鬼面，可以对与这些要员存在利害关系的其他官员形成震慑作用，所以这鬼面，才是鬼影杀手最大的特点。如果说黑衣杀手就是鬼影，他杀老狗头是为了断绝关于鬼影杀手的隐晦线索，那么他留下鬼面，岂不是能更好的震慑比如你我这样的后续调查人员？所以若他真是鬼影杀手，我坚信现场肯定后留下他的成名标志。”

浣君想了一想，说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的目标本就是义纵，而非老狗头，他杀老狗头只是想要消灭目击者，所以他没有在老狗头身边留下鬼面，而是想留在义纵身边，可是还没来得及留下，假死的义纵就逃脱而去了，所以他就追了上去，将老狗头弃尸于现场？”

张骞微笑着听她说完，回答道：“浣君你所说的与我想象大致相同，我也觉杀手目标乃是义纵，杀老狗头是为了消灭目击者，之后突然袭击咱俩，也是想要消灭见到他杀人的目击者。但是我不认为他若真杀了义纵后，会留有鬼面，那鬼影杀手的鬼面图案乃是特殊手法绘出的，除了杀手本人，其他人很难模仿，所以才能称为那屡做大案的杀手的典型标志，也正是因此我们称之为鬼影杀手，所以说除非黑衣人就是鬼影杀手，否则他肯定画不出鬼面。”

这事情在场众人都清楚得很，对张骞的话大家均无异议，但是他还是没有解释为何他认为黑衣人是还没有来得及画鬼面的鬼影杀手。

张骞见众人神态不解，接着剖析道：“我们想一下这鬼影杀手之前的行动方式，可以说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受害之人不论位高权重，圣眷隆厚，还是武艺高强，无不神不知鬼不觉地丢了性命。这不仅因为鬼影杀手武艺高强，我想还是因为他每次杀人都经过精心策划，周密布置，所以被害人被发现时都是冰冷尸体，只有尸体旁特殊绘制的鬼面宣告杀手身份，前几次鬼影杀人，何曾出现目击者？然而这次黑衣人伏杀义纵，莫说被他灭口的老狗头，就连偶然返回的我与浣君都可算是目击者。之前数次动手，一个目击者也没有，而这次一次动手，竟出现了三个目击证人，这么粗糙的办事风格，哪里像是之前策划缜密的鬼影杀手所为呢？”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陷入了沉思。确实如张骞所说，这黑衣人若是鬼影杀手，这次出手确实太过仓促，一点没有他之前完美暗杀的痕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