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辈说笑了,又香很好,得她照顾,晚辈之幸!”零叶毯上坐正,举水一杯,递给鬼葬,脸上没有悲喜,接着恭敬道,“前辈一夜留宿,晚辈深感荣幸,晚辈以水代酒,聊表谢意!”
鬼葬闻言,接杯笑起,与零叶对饮,于是又听,“又香也未进朝食,不知前辈可否准予,令她上席共用一餐?”
这倒叫鬼葬和乌兰一惊,鬼葬的心惊放在心里,他知晓昨夜林又香的一举一动,他对林又香的手段更是清楚的很。零叶与她初识,昨一夜风平浪静,二人未行周公之礼,零叶不该厚待于她!况且,零叶这番谨慎之人,该知道藏花阁是趟浑水,开口闭口间,却未提离去之事,难道他已有心留下?但这根本这说不通,除非林又香已倒戈相向,向零叶交代了一切!但这可能吗?林又香对藏花阁的一切知之甚少,没有理由,更没有条件!
乌兰的心惊写在脸上,很快暴露出声,她对林又香的嫉妒,此刻已燃烧起来,流入骨血,她忽然上前匍匐,斗胆一言,“请主人和少侠见谅,乌兰不识大体,但阿姊已非士族身份,而今一介女婢,若上席共食,恐有辱二位身份!”
“乌兰!你太小题大做了!”鬼葬很快回过神,他驳斥了乌兰一句,虚抬手,顺了零叶的意,令林又香上座,对旁侧小奴道,“来人,再上一副食具!”
说完,又看向零叶,那双眼睛如鹰,貌如要将零叶看穿。
但是零叶无惧,他不回避,脸上全是笑意,抬手又给林又香斟了一杯水,道,“还不谢谢你家主人?”
“又香多谢主人大恩,多谢少侠美意!”林又香闻言,杯奉在手中,向二人恭敬施礼,她饮水入喉,心头却在发虚,不知为何,她已觉出零叶的决计留下,似乎不太对劲,却说不上来,是哪里古怪。
但是主人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怕了。
鬼葬回首瞥了林又香一眼,受过她的恩谢,便很快发现蹊跷。林又香无疑是无辜的,无论零叶对她耍了什么手段,她都对自己的和盘托出蒙在鼓里。零叶无疑是在迷惑鬼葬,他差点就上当受骗,他未出手牵制零叶,零叶却已先发制人。
这小子的胆识,比鬼葬想象的还要厉害,而零叶快速应对的机制,比他预料的还要灵敏。
所以接下来,鬼葬笑了,他早已猜到,面对零叶这般人物,应切记耍弄心机,想叫零叶自愿留下,想叫零叶对他有所信赖,还得另辟蹊径。
“小叶自塞外来时,听说……跟我那个不孝徒儿,已交过手了。小叶觉得,吴霁那孩子跟你比起来,武功如何?”鬼葬开口,已然将一切算计抛诸脑后,他不是没有风度之人,他不得不承认,一个早起,零叶差点就将他置于被动,原因很简单,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
“吴霁?”零叶闻言一停顿,想来是指鬼心,于是自怀中摸出那一叶飞刺,搁在桌上。
鬼葬见罢,袖中的暗器忽而弹出,由林又香的侧脸而去,抛物线回头直指零叶的后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