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通过上次的接触李德就知道，别看这丫头看起来不大，但是成熟，聪慧，独立，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法则。就像上次，其他那个年纪的孩子在面对即将被黑帮分子绑架的事情时，不是撒娇就是撒泼，亦或是惊恐六神无主，而这丫头敢主动出来和李德理论，并在最后率先道歉，可见这丫头的不凡。

导致这样的并不奇怪，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更何况是地狱厨房的穷孩子。

对于这样的女孩，李德很喜欢，即使上次相处的并不愉快。

参考其他地狱厨房的同类，女孩没有在这个年纪出来卖药或者卖其他东西，也没有一身暴虐，天天想着曰天曰地曰空气，反倒做事条理清晰，能讲通道理，已经不逊色于大多数精英子弟，甚至更优秀。以我们的托尼为例，这个大天才到现在还是那么毒舌，已经足够证明女孩。

只是让李德稍有诧异的是，女孩在离开他的怀抱后并没有露出往日面对其他男性的警惕，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向李德。

“你真是我的爸爸吗？李。”

对此，李德本不应该犹豫的。

他虽然经常想当别人的爸爸，但那只是伦理梗而已，真要让他当一个人的爸爸，负责别人生活结婚生孩子，他根本没有那么多闲心。更何况他根本对凯瑟琳没有任何心思，他干嘛非要当一个接盘侠。

但是这一刻，当他看到女孩宝石蓝色的眼眸中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期待时，他犹豫起来。

今天凯瑟琳和女孩都没有触及他的底线，所以他的心态很平和，不像那天那样非要逼着凯瑟琳道歉。这让他有些不想破坏女孩的希望，女孩从小就没有爸爸，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爸爸，又被残忍的拒绝，在他想来即使女孩再成熟，也不可能不受到任何伤害。

唯一的麻烦是由此引来的麻烦，不过凯瑟琳和塞西莉亚已经入局，他解释也会让人误会故意撇清，不如满足一下女孩对爸爸的渴望。

闭上眼睛，动用一下感知能力，确定塞西莉亚的灵魂纯粹又干净后，李德点了点头。

“是的，我当年和你妈妈犯了一个错误。”

之后，他睁眼，并拼命回想起他看过的关于演技的书籍。

“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再之后，他觉得他根本表现不出慈父的模样，所以他索性将女孩抱住，别让女孩看到他生硬的表情。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李德诧异是不是他的表现被成熟的女孩看出破绽的时候，女孩像刚刚反应过来似得抱住他，沉闷的说道。

“原谅你了，我可是爸爸的孩子，像爸爸一样只要道歉就原谅。”

李德低头，看到女孩带着笑意窝在自己的怀中，眼角却带着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

“乖。”

带着一点点愧疚，李德伸手，将女孩眼角的泪珠抹去。

可随着他的动作，女孩的眼泪却越来越多。

这让他彻底慌了手脚，开始焦躁又忙乱的找起纸巾，想要将女孩的眼泪擦干净。

在这时，李德根本没有察觉到，在看到女孩的眼泪后，他已经忘记他最初只是不想女孩再经历绝望。他和女孩之间有一条他划下的沟壑，因为他知道女孩根本不是他女儿。此刻，他其实已经像一个父亲初次见到女儿一般的惊喜，慌张，还有掩饰不住的开心，要不然仅仅凭借他和塞西莉亚第二次正式见面的感情，他怎么会这么手忙脚乱。

“爸爸，西西好开心。”

感受到李德的慌乱，塞西莉亚笑的更甜。

她已经发现李德的真心，明白李德对她的态度，得到她最想要的东西，她自然份外开心。

至于李德的笨拙，塞西莉亚早就习惯，她的妈妈在离家之前仗着容貌受到太多的优待，生活能力糟糕的不用多说，李德就感受过凯瑟琳那源自于大英帝国血统的糟糕厨艺。甚至可以这么说，塞西莉亚能在这么小就这么成熟，少不了凯瑟琳糟糕生活能力的“帮助”。

接下来，本应该是一副父慈女儿孝的感人画面，可惜除了一根搅……

托尼·屎大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边，对着李德喊道。

“李，你快跟我讲讲这个符号的含义，我感觉我只要弄懂这个符号，我就能掌握那套荆棘护甲了。”

看到托尼的面容，塞西莉亚露出几分诧异。

“爸爸，这是？”

她不觉得她的爸爸能和托尼这个富二代扯上关系，因为魔法和科技一点都不搭。

面对托尼和女儿，需要选择吗？

再接下来，李德无视托尼渴求的眼神，率先帮女孩解释道。

“这是一个蠢笨的魔法学徒……”

的确是蠢笨的魔法学徒，因为托尼的这句话李德已经听过无数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