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看着默苍离的变化,由衷的为好友感到开心。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问默苍离:“苍离啊,你有打算收寒溯问为徒吗?”默苍离看了他一眼:“连你都能成为钜子的时候,那她就够资格做墨家传人了。”一次黑俩人,钜子舌发功了。。。
杏花被他噎了一下,倒是心下一松,反驳道:“怎么啦,我看小寒挺聪明的,这些日子你不是也在点拨她吗?”
“第一,个性自由散漫,无常无定,不受拘束,对墨家理念也并非全部认可第二,性情中人,难免感情用事,做不到一视同仁的舍得第三,资质本就不过中上,还缺乏谋篇布局的耐心第四,天机阁的分量不比墨家轻,整个人类的发展,还要依靠他们,她志不在此,”默苍离顿了下,“我又如何忍心折了她的意愿。”
杏花眼睛瞪的大大的:“我没听错吧,你也会有不忍心的时候?”默苍离面色微微有一丝松动,“现在还有时间去继续选择更合适的继承人,乱世出英雄,杏花君且随我看,中原这场乱局中谁会脱颖而出。”“好,我陪着你,不急,咱们慢慢选。”
话说两头,寒溯问回到天机阁,没几天就迎来了沈昭,哦不,现在应该称他为兰棹游。兰棹游上来就直奔主题的问到:“溯问啊,你认识神蛊温皇吗?”寒溯问奇怪:“认识啊,神蛊温皇善用蛊术,位列天下第一毒,还能跟西剑流的赤羽军师周旋,救下云十方和史艳文,天允山上跟炎魔谈判,现在谁人不闻他的大名?”“我是问你在这之前是否认识他,蛊毒这种东西想来你不会完全不感兴趣吧,之前是否跟神蛊温皇打过交道?”
寒溯问点了点头,微微拧起眉头,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形容神蛊温皇这个人,“说实话,我对蛊是又好奇又害怕,神蛊温皇这个人,也跟蛊虫一样,难以捉摸。乍看起来他温文尔雅,实际上坑蒙拐骗的事他照样干得出来。连他的好友,与他同属苗疆三杰的千雪孤鸣都叫他心机温仔。我对他就只敢彬彬有礼客客气气的请教,公事公办,他倒是也没有坑过我。呵呵,怎么可能”
溯问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对他的印象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了,多少可能有点变化,他现在名动天下,之前倒是蛮低调的,常年隐居神蛊峰,懒得出门走动,我一般有事询问都能找得到他,只是有段时间他倒是不知道忙什么,我那时候年纪小,空跑了几趟,也就不大愿意去找他了。算起来,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兰棹游若有所思,溯问问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打听起他来了?”“听闻赤羽信之介杀上了神蛊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神蛊温皇竟然代表西剑流而来,提出天下风云碑对战规则,还要史艳文大哥为它背书。”
看寒溯问眉毛一挑,兰棹游知道她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便继续说到:“西剑流此举,看起来无非是增加决战的公信力,背后更重要的目的,则是拉下史艳文的威信,因为但凡输掉任何一场,或者西剑流有违约定,那史艳文就成了出卖中原利益的罪魁祸首。但此时此刻,却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史艳文必须要背这个责任才能阻止西剑流直接大军压境,众人能做的也只有尽力而为。可是,为什么是神蛊温皇来做这个说客?我是很难相信他投降了西剑流,那他是什么立场,苗疆?他本人太过神秘,完全无从推测,所以我来找你了解下情况。”
寒溯问沉吟片刻,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想来温皇不会和西剑流真正站在同一立场,我倒是不曾怀疑。他先前的所作所为已然把自己推向了西剑流的对立面,此时投诚岂非太过不智。若是怀疑他为苗疆渔利,同时削打中原和西剑流,未免也操之过急,中原能否渡过此劫还在未定之天,何况经年征战早已民生凋敝,又何须温皇多此一举。天允山之战本就由温皇提出,由他来做这个中间人倒也不违和,西剑流派他前来,兴许还有几分离间之意。只是他为何和西剑流走到了一起,倒是值得玩味,是当真逼不得已,还是另有其它目的?此人确实有几分邪性啊。”
兰棹游却是不能完全认同:“谁知天下风云碑之局是不是温皇为搞垮史艳文公信力而设下的圈套,若是之前的举动只是为了让大家取信于他而做的戏,中原就当真被动了。必须要想办法让大家理解和支持史艳文,保全他的领导地位,才不至于让中原再次回到一盘散沙的境地。”
寒溯问道:“如果不是温皇帮忙,恐怕想救出史伯父还很困难,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但你的顾虑也有道理,不管怎样,你们确实应该做好预备之策。只是,”溯问叹了口气:“怕是很难了。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中原落到此境界,必须有一个人来承担罪名。于众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史艳文无能甚至卖国更能解释泱泱大国会沦落至此的现状了。再加上野心家、阴谋家的煽动,嫉妒、自负、怀疑等情绪一旦膨胀,你要如何说服一群没有理智的人相信史伯父的碧血丹心。”
兰棹游想起了当年自己的遭遇,重重捶了下桌子:“可恶,要是能早知道有这样的事,就该劝史艳文拿着战帖去请百武会众人共同决议,有错大家一起承担,谁也不用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