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夏浑身僵硬,咬了咬唇道“殿下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这话落在别人耳中或许会觉得牛头不对马嘴,戚长容却一下就听明白了。
她紧皱的眉头松开“或许你觉得孤应该命罗一带着人侵入怛城下手”侍夏抖了抖,不敢妄自揣测。
戚长容又道“你不觉得那样的孤太过心狠手辣吗怛城普通百姓又未犯错,屠城于情于理都过不去啊。”她的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遗憾。
如果怛城中人抵死不降,她还有发作的理由,可人家一声不响的便投了诚,还主动大开城门,她又有什么缘由动手
两人不再搭话,侍夏几次三番的想开口,话到嘴边却又不自然的咽下。
这样的殿下居然让她感到了害怕。君琛回到自己的院子,沈从安已经燃好火炉,周世仁半死不活的趴在软榻上耸拉着双眼,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
君琛瞥了他一眼,随手将大衣挂在门边“还没缓过来吗屁大点事也值得这样劳心劳神。”沈从安低笑摇头,拨弄着火炉使火更旺“你不必管他,段江原就是他举荐到你身边的,结果竟差点算计了所有人,他心里正难受着,怕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的。”他们的父亲曾经在君琛父亲手底下做事,几人交情不浅,是以导致他们三人从小也一起长大,情分不同旁人。
君琛颔首,他本不善于安慰人,见周世仁实在难过的厉害,也干巴巴的多说了一句,语气还算温和“不必与死人计较太多,此事错不在你。”他不说还好,一说,周世仁彻底埋首在被褥中挺尸了,心底蓦然涌出来的愧疚差点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