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王承恩恭身答道。
“皇上,老奴这就去办。”
崇祯拉着他的手道:“厂公,真是辛苦你了,有空时,多来着陪朕说说话,朕还有许多治国之道需要向你指教呢。”
魏忠贤有些受宠若惊地道:“皇上旦有吩咐,奴才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东厂大厅内,张富贵与沧浪,王承恩三人着急地等着,魏忠贤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只打发了一名小太监在此作陪。
张富贵坐了又站起,站着又坐下,这么来来回回好几趟,不时又伸着脖子往门外看去,不过皆都露出失望之极的神色。
那名小太监老神在在地坐在下首喝着茶,偶尔打几个哈欠,一副随时都会欲睡去的模样。
“小公,怎么魏厂公还没将人带来?你可否前去看看。”
那小太监伸手拍了拍自己张大嘴,显得困乏不堪,半晌才道:“张那人无需着急,想来办理这些反贼交接手续尚需要些时间,大人且在这安心等候,一会厂公必将犯人带来。”
“公公莫要欺我。”张富贵砰一声将茶杯狠狠置于桌上,喝道:“皇上命我们立即带回犯人,如今我们在此已等候了大半个时辰,你们东厂如此胆大包天,莫非想让皇上一直候着不成。”
“这,这……”那小太监见他提起皇上,已不复了方才那随意慵懒模样,急忙站起身来,但一时又答不上话来,支支吾吾了半天。
忽而似有凉气袭来,一道刀光闪过,接着传来一声惨呼。
张富贵暗叫一声:“糟糕,莫要在此时弄出了性命才好。”定眼看去,间那小太监捂住一只耳朵,蹲在地上惨呼连连,原来一只左耳刚才已被沧浪削去。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莫非以为吾的刀不利么?”
那小太监吓得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连连后退,一脸惊恐地看着沧浪,颤声道:“你们,你们竟敢在东厂伤人,你,你……”
他话尚未说完,忽而觉着似有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射来,冷,好冷,此时仿佛连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一般,他不由打了个寒颤,一连退了好几步。
王承恩怕沧浪性起杀人,急忙上前对那先太监喝道:“你们东厂莫非要万岁爷一直等着不成,还不快去将人带来。”
那小太监听到这话如蒙大赦,急匆匆往外跑出,不过跑得十几步,却“砰”一声,摔倒在地,他急忙挣扎着爬起身来,继续向外跑去,便似逃命一般。
张富贵虽此时又是紧张又是担心的,但瞧着那小太监心惊胆颤,狼狈不堪地逃跑模样,实在好笑。转头又向沧浪瞧去,见他双目望天,一副此事于我无关的模样,实在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沧浪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双目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