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点头称是,“这礼物嘛,自然是咱们的姬二小姐了。”
姬成哈哈大笑,“当今熹宗皇帝只爱做木匠,任由阉党魏忠贤专权,朝政腐败不堪那就罢了,却害苦了咱们普通百姓。”
酒被喝完了,姬祥又去重新打来。三人喝到伶仃大醉,便这么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睡着了。
张富贵迷迷糊糊间,只觉浑身疼痛,他“啊”的一声痛出声来,这一叫自己便醒了过来。这已是第二天晌午时分,这一觉竟然睡得这般久。
“狗奴才,快给本小姐起来。”他抬眼望去,见姬钟情挥着鞭子朝他劈头盖脸的打来,姬成,姬祥二人站在她背后满脸苦笑。
张富贵在心里小贱人,贼贱人的乱骂,只盼着姬成,姬祥两人抓二小姐的时候,顺手将这小贱人捉去。
姬钟情自幼便跟着母亲周氏习练功夫,武艺虽不大高明,对付张富贵却刚好够了。她一边抽一边骂道,“死奴才,臭奴才,乖乖给本小姐当马骑,不然有你好看。”
张富贵实在被打得厉害了,只好两手撑地,弯腰弓背地趴在她身前。
姬钟情见他被降服,一声欢呼,便跳在了他背上。她露出两颗小虎牙,凶狠狠地叫道,“你要再敢把本小姐摔下来,本小姐杀了你。”
张富贵一个激灵,知道这刁蛮小姐任性之极,当真被她杀了那可冤枉得紧,连忙道,“我是小姐的战马,小姐不会杀我。”
姬钟情咯咯一笑,“这才乖嘛,驾。”说着在他屁股上抽了一鞭。她小时候见母亲骑马威风凛凛的模样,甚是羡慕,便偷偷牵了一匹来骑。不料那马野性难训,将她抛在地上,又踢了她一脚。
从此她便不敢骑真马,此刻只好骑张富贵这假马来过过瘾。她又是一鞭,“臭马,快走。”
张富贵无奈,只好驼着她在府中慢慢行走。众仆人见到都习以为常,大家也都识得张富贵是三小姐御用战马。
走过一家院子时,一身穿绿色衫子的少女带着贴身丫鬟从旁走过,那少女赞道,“钟妹妹这马儿可真乖巧。”
姬钟情大是得意,“盈盈姐,你这是去哪,要来骑骑我这乖马儿不。”
这少女姬盈盈是她二叔的女孩,她掩嘴一笑,“你这马儿我可不敢骑的,刘叔那新到了一批货,你要去瞧瞧么?”
姬钟情喜道,“是吗?那我可得去瞧瞧,盈盈姐你等等我,我去换件衣服就来。”她话说完人早跑得远了。
张富贵长嘘一口气,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尘土,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的。
姬成,姬祥将他扶至众奴仆住的一处大院。张富贵为三小姐御用战马,待遇比平常奴仆要好得多,自有一间独立房屋。姬成见他一直哎呦哎呦痛得直叫唤,笑道“兄弟且在这休息,我哥俩去去就来。”
不一会,两人带了酒菜。西湖醋鱼,洞庭野鸭,龙井虾仁,文思豆腐,罐闷三宝鸭,清蒸刀鱼,蟹粉狮子头……全是聚福楼的招牌菜,又有几坛陈年老酒,三人酒杯交错,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