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青苑,即是木繁树在新朝王宫的暂时落脚地。
宫侍打了个哆嗦,答:“是的,仙主。木神大人不但带贝瀛回了自己的住处,亲自照料,还支走了苑中的所有侍俾,以及守在苑门的宫兵,……”
“不可能!”舟靖科一声咆哮,“木神不是一直很讨厌贝瀛吗,她怎么会把他保护起来?哼,她一定是在跟我作戏!这个碍事的女人,我想杀的人,她便费尽心机保护。我想护的人,她便赶尽杀绝。我要借她的手除掉贝瀛,她偏偏与他交好合伙对付我。她天界就是看我新朝不顺,才故意下来跟我作对!”
灵书挥手让跪在地上的宫侍退下,对舟靖科道:“仙主接下来准备何如?”
舟靖科目光凶狠,看着灵书:“本仙主正要问你,本仙主听了你的计策,让木神和贝瀛比邻而居,可他们现在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根本连逼退木神或者借刀杀人的影子都看不到,灵书,你准备何如?”
灵书思索一瞬,从容道:“木神法力高深莫测,若想不打草惊蛇近她的身,恐怕绝无可能。是以如今只能,等。”
“等?”舟靖科怒,“那要等到何时?”
灵书:“等到贝瀛清醒,等到贝瀛行动自如离开木神的保护,我们再伺机行事。不过,倘若他从此睡下去,再好不过。”
舟靖科冷哼一声,道:“你说得轻巧。如今贝瀛和木神的关系非同一般,纵然我们杀得了贝瀛,可是还敢吗。木神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邈夫人,她七窍玲珑木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动她的人,如今本仙主总觉得是在老虎嘴上拔毛,心惊胆战得很。”
灵书道:“仙主,小仙想请问您一个问题。”
“讲。”
“仙主以为,一位完美无瑕的女神会爱上一个渣吗?”
“你指的是木神和贝瀛吧。说实话,常理上不会,可久居高位的女神境界,你懂?还是我懂?”
灵书郑重起誓:“仙主,木神绝无可能爱上贝瀛,倘若二人感情成真,那便是小仙误了仙主的大事,届时,小仙愿以性命以平仙主之愤。”
“所以你的意思还是等吗?”
“是。”
舟靖科落座犹豫,“左右无计可施……”
“父亲莫要避重就轻。灵书的性命固然可以平愤,但是能换来解救长姐的良机吗?”舟黎提出异议,“父亲,难道你不觉得,如今对我王族最大的威胁不是贝瀛的生死与否,而是木神应不应该插手舟忌的案子?”
舟靖科:“木神如若对此案放手,最好不过。可是,你二哥岂会善罢甘休,必要再次上诉天庭。”
灵书:“仙主所言极是。木神和贝瀛皆可动摇我王族之根本,然而木神走了鸟神可至,鸟神走了兽神可至,而贝瀛却始终只有一个。既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们自然要舍远求近,先捡软弱的捏。”
舟黎冷笑:“好一个捡软弱的捏!难道在上官眼中,如今飞上枝头做凤凰的舟奴夫竟是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弱之人么?”
舟靖科点头道:“黎儿说的对。当年舟奴夫法力低微,性格软弱人人可欺,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可是华越邈的左令师,又是邈夫人的得宠小相好,没有一些过人本事,他定然坐不到今天这个位子上,眼下再说他无能,我们实在有些自欺欺人。然而眼下形势已刻不容缓,木神动不得,贝瀛也动不得,……黎儿,你可有甚法子,一箭双雕?”
舟黎抱臂一笑:“何止一箭双雕,是一箭三雕才对。”
舟靖科:“三雕?……黎儿你是说……不行!!”
舟黎:“父亲莫不是对我那野心勃勃的二哥还留有情分?我看还是算了吧,当初他一纸诉状将我长姐告上天庭时,可有念及我们之间的骨肉情分?他明知道灭他王府的人不是长姐,却偏偏指名道姓的将长姐推向风头浪尖,其居心叵测可见一斑。父亲若真心不希望我们兄妹几人相互残杀,是不是也到了选择的时候?”
舟靖科犹豫:“这……”
舟黎冲灵书得意地挑了挑眉,通灵道:“怎样怎样?你不是说我傻白甜天真幼稚胸无大志不可为良配吗,可现在我的阴谋诡计正碾压你的完美计划,沮不沮丧?后不后悔?想不想吃着我做的饭和我一起比翼双飞白头偕老?”
灵书通灵回道:“三小姐,小仙并未说过此话。”
舟黎通灵:“本小姐管你说没说过,本小姐只知道你是这个意思。凭什么你只爱舟筝一个人?凭什么她都说无所谓了,你还是不肯放弃她从我?灵书,实话告诉吧,我和舟筝之间是有公开交易的,我不抢她权力,她不抢我美人,所以只要是本小姐看中的人,不管她有多欢喜,都必须忍痛割爱让给我。你当然也不例外。”
灵书指尖微抖,向舟靖科见礼道:“仙主器重舟筝少主人人皆知,根本无须选择。小仙也极力赞成三小姐的提议,机不可失,请仙主速速决断。”
舟靖科内心挣扎一阵,终于道:“……好。切记,不要让他太痛苦。”
舟黎一笑:“父亲英明。”
细细说出计策,而后与父亲拜别,和灵书一道出了长明新殿。
灵书:“方才听三小姐话里意思,你好像已经知道灭二公子门的凶手是谁?”
舟黎:“你心里不是也很清楚吗,何必多此一问。如果实在想从本小姐这里得到确定,今晚亥时,”对灵书谄媚一笑,语气倍柔,“来我房里。”
灵书身形蓦然一滞,捏紧拳头,而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加快脚步离去。
舟黎心道,美男嘛,羞答答的不从才可人,轻易得手的那就没啥意思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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