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瀛继续跟上:“听说你身边有个叫桃仙官的掌案?”
木繁树:“不错。怎么了?”
“哦。随便问问。”
“我也听说,你贵为一族之左令师,身边连个掌案也没有。”
“可不是嘛,没办法,名声不好听,没人愿意追随我啊。木神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想把你的桃掌案借我用用?”
木繁树笑道:“你想多了。”
贝瀛:“嗯,是想美了才对。……咦?这路不是去你宫里的吧?”
木繁树疑道:“你去过?”
贝瀛:“一两次吧,都是路过。……他们在那儿干什么?”
木繁树远远看了眼湖边柳树下,道:“一群无聊之人罢了。”
贝瀛立刻兴致大涨:“本令师最喜欢无聊了。走了木神大人,一起啊。”
木繁树:“不了。我还有事……”
可贝瀛哪容她找借口,上来就牵她的手。木繁树本能地一避,“我真的有事……”
贝瀛忽然笑道:“大人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方才像极了小两口之间的拉拉扯扯?嗯,想必那边树底下的仙也都看见了,你别怕别怕,我绝不会坏大人你的白雪名声,等着啊,我过去给他们解释一下,马上就来。”
木繁树不敢走了。
解释?
他不要给她平白抹黑才好。
罢了罢了,一起就一起。
柳树下。
“我押天枢星神!星神玉树临风好模样,胆色肯定差不了!”
“得了吧。谁不知星神暗恋木神大人长达八千年,至今连个纸条信笺都不敢递一张,什么胆色差不了,我看满天仙神就他胆子最小,最不敢向木神大人表白。兽神,我押兽神五十年灵力珠!”
“兽神不靠谱,木神大人那么美,兽神若是有胆,早不知道向木神大人告白多少次了呢!星神,我押星神一百年灵力珠!”
“星神高贵冷傲,他怎么肯低声下气向一个女人告白呢!绝无可能!兽神,两百灵力珠!”
“可这女人是木神大人啊!一定是星神先!”
“兽神可能最大!”
“星神!星神胆子大!”
“兽神!近水楼台先得月!”
“星神!”
“兽神!”
“咦,为什么没人押陛下?”
“瞎了心的!陛下忙着换口味呢。”
“哦。那我押兽神好了。”
“哗!仙友好大方!好眼光!好气魄!”
木繁树眼看着贝瀛将一颗蛋黄大小的千年灵力珠掷在平滑光亮的柳树桩上,“胡闹。”
她也不知方才揣了什么心思要绕过这段湖堤,从前她可都是视若无睹路过的,也偶尔听得树下仙们的赌题,什么木神大人何时情窦初开,木神大人明早会先跟哪个说话,木神大人晚膳吃什么,木神大人明天的衣服什么颜色,木神大人走路先迈哪只脚,林林总总一大堆,每天层出不穷,想象无限大。
然而,今天的赌题委实有些过了,这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诸仙一听这声音,便知大事不妙了,可从前大人不是完全不理会这事的么,不是不怪罪他们的么,今天这是怎么了?否则,他们何至于老远的看见大人来了,也照玩不误?
纵然心里诸多不解,此时诸仙的言语行动却不敢马虎一丝一毫了,纷纷跪作一地,向木繁树惶恐道:“木神大人。”
贝瀛笑道:“玩玩而已嘛,大人何必当真。多大点事。来来来,大家快起来,起来!咱们继续,继续啊!”
木繁树看着他:“我说的是你。”
贝瀛一怔,奇道:“我?只是我?凭,凭什么?”
木繁树转身走了,“别跟着我了。”
诸仙忙忙恭敬道:“恭送大人。”
贝瀛追了几步,喊道:“你发什么神经,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啊?”
木繁树也不答话,顺着垂柳湖堤,穿过曲折湖廊,一路平平静静回了栖碧宫,道:“关门。今日谁也不见。”
进去几步,又回头:“天枢星神如果来访,直接引进。”
守宫仙迟辛立定道:“是,大人!”
木繁树又站那儿想了一会儿,这才回了书房。
不一会儿,迟辛便诚惶诚恐进来禀报了:“大人,宫外来了一位自称您好友的仙,您要见吗?”
木繁树翻阅着一本文书,头也不抬:“不见。”
一旁研磨的奚微好笑道:“迟辛,咱们大人与人为善,自称她好友的仙多了去了,大人既说谁也不见,你何必还进来禀报,直接轰走了就是。”
迟辛有些激动:“可是他说,前些日子大人曾送他一件……礼物,今日是特地登门道谢还礼的。”
奚微一下子怔住了:“大人……礼物?”
乖乖,跟大人这么久了,大人只会情非得已收人礼物,何时也会送礼物来?
木繁树:“你转告他,那个东西并非赠送,是他应得的。若再纠缠,东西留下,人打回去。”
迟辛道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