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诗兰也会如此不言,可她一愣之后却突然笑了,爱怜的目光望着昏睡不醒的唐敏,嗔怨的口气道:“原来如此。这就不怪文韬兄了,其实是她没把话说明白。”说完,她伸手抚了抚唐敏的额头,动作轻盈亲昵,尽显姐妹情深。收回手,她又道:“如果我可以保证她不是妓女,而且还另有身世,不知文韬兄是否愿意接纳她呢?”
闻言,皮日休疑惑地问道:“你对我并不十分了解,可你为何敢把自己的姐妹托付给我呢?”
诗兰苦笑,“虽然小女子年纪不大,不过却是阅人无数了。见文韬兄衣着华丽一表人才,言谈之中尽显诗书礼仪,想必家中富裕,且受过良好教育。”她慧黠一笑,还俏皮地歪了一下头,“不知小女子说得是否是对的。”
“嗯,你继续说来。”皮日休佩服诗兰的眼力,见她好像还有话要说,于是点头说道。与此同时,他为诗兰的俏皮一笑感到无比惋惜。因为这应该是她的一个习惯动作,如若是以前,不知她这个表情会征服多少男人。可现在,那抹刺眼的红色,却让她的这个俏皮表情大失本色。还好她此时看不到自己的痈疮,否则不知她会怎样伤心。想到此处,皮日休的心一酸,紧接着疼了一下。
知道诗兰的眼力惊人,堪称明察秋毫,生怕她在自己眼神中看出些许端倪,于是他立刻转过脸去。侧对诗兰。
“小女子不强求文韬兄收她当做正室。不过,我还是要先说明一些事情给你听,待你听完,再考虑是否接纳她也不迟。不过,我希望文韬兄能为她保密。另外,就算你们将来不能成为夫妻,我也希望你们成为朋友。在我死后,能替我帮衬一下。”
“好。”皮日休挺直腰板,壮然道:“赵某虽不敢自比季布,可也极少食言。蒙诗姑娘看得起,赵某绝不辜负。”
这时诗兰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头顶,再次把白纱放下。
瞬间,皮日休看不到她的脸了。
仅仅是这一瞬间,皮日休的心好像突然平静了许多,与此同时,又觉得若有所失。
在她放下面纱的那一刻,他真的不希望她放下,因为虽然她的太阳穴上长有痈疮,可其它部位依然美艳绝伦,让人爱视之而不舍眨眼。
放下面纱后,诗兰好像放下什么心结一样,身子轻轻矮了些,随后她口气有些平淡地说:“首先,我要给文韬兄讲一个很长的故事,希望文韬兄不要嫌我絮叨。”
“哦,不会不会。”皮日休摆手道。
见皮日休一直站在地上,跪坐炕席的诗兰顿了一下。
忽而轻伸玉臂,手心朝上,纤指微指,抱歉地道:“文韬兄,虽然椅子破旧,可也是能坐的。小女子一时慌乱,倒是少了礼数。”
“哦,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