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彩妮嚎啕大哭,悲恸的哭声好似哀嚎。她哭得颤抖,双手紧紧环抱在白裙女子的腰间。
白裙女子被她真挚的感情打动了,受其感染,不时也抬起皓腕,抹拭眼泪。她纤细手指掐着乳白丝巾,轻轻擦拭着下巴。那丝巾乳白,她的手也乳白;丝巾柔软,她的手也柔软。混在一起好像分不清到底哪里是丝巾,哪里是手。又或许,是看着她的人已经失去了分辨的能力。只因为她的手太美。不由得让人感叹,此女子的身上,是不是没有缺点呢。
她的动作好轻,又好瑟缩。用丝巾的时候,仿佛忌惮着什么,把手高高抬起,一副生怕碰到唐彩妮的样子。仿佛她手里的不是丝巾手帕,而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如果碰到唐彩妮身上,就会给她留下致命的伤。
不时,她低下头去,低声劝慰两句。可那唐彩妮依然嚎啕不止,泪流满面。她倔强地抱着白裙女子,好像怕她突然消失一样。看着她这幅一边大哭,一边撒赖的样子,倒是让皮日休想起了自己的小妹——皮小米。只不过,眼前的一幕却是两个大人,能让她们伤心成这样,绝非是因为自己的玩具被人抢走那么简单。她们关心的,不应该是过去,而是未来的命运。
面对唐彩妮的“死缠烂打”,白衣女子一开始还算配合。可过了一会儿,她开始挣脱了。她用长长的袖口当做手套,挡在她的手和唐彩妮的手之间,然后用力地掰着唐彩妮的手,口中还低声说道:
“小米,你要小心点呀。”
唐彩妮疯狂摇着头,死死地抱着她,大声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好不好?我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要丢下我,不要!!!”
白衣女子的心突然软了,她的身子也软了,一把搂住唐彩妮,也大哭起来。
仿佛生离死别一般,两人哭得好不悲伤。
看到这样揪心的一幕,皮日休紧了紧鼻子。不由得站定脚步,拧眉望向那边。
他对这一幕实在是太好奇,不由得他向前凑了凑,一副专心致志心无杂念的样子,仔细听着她们之间断断续续的谈话。
可这时,哭声引来好多人,大家围拢过来,看起了热闹。不时,耳边传来七七八八的声音,那些声音盖过了两名女孩的声音,皮日休仿佛听到:
“这是谁家的姑娘,为何哭得这样惨?”
“别不是家里有人死了吧,濮州城里可有不少宛朐人哩。”
“唉,时运不济啊,一打仗,最倒霉的还是咱们老百姓。”
“这都是命啊,这一路上,看到不少这样哭的了。”
人越聚越多,一群人杂乱无章地聚拢在一起,挡住了原本就不是很通畅的道路。随着一些埋怨声泛起,渐渐显得有些混乱。
这时皮日休的眼睛四下扫了扫,果不其然,不远处看到有一行官兵走了过来。他赶紧拉了拉陈豹唐虎,陈豹唐虎立刻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