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芒，但是意识好像清醒了一些。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思考，却无法停止不断闪烁的言语，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蔷薇说的话，原来琪琳是想说这个吗

“清醒了？”爱丽丝冷淡的声音在这片黑暗空间响起。

“爱丽丝？这里是哪？”白夜挣扎着起身，发现身体的伤势没有一点影响，只是感觉疲倦。

“这里是系统空间，你现在是意识体，无法控制身体。”

白夜握了握拳头，果然没有什么实感，不过他马上意识到，外面应该还在战斗。

“爱丽丝，可以送我出去吗？”

“出去？干嘛？那只是个考验！你回去干嘛？继续发泄？还是想继续逃避？”爱丽丝的嘲讽毫不掩饰的传达出她的愤怒。

白夜一怔，别开脸，低沉的声音有些惊慌。

“你说什么，我没有逃避，我只是”

“你只是幼稚，是吗？！你可以幼稚，可以中二，可以正义，可以逞英雄！没人管你！

你就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追求着你自己也不知道东西，自我满足，自我感动，然后虚假的去死！”

“我我”白夜低下头，全身的力气好像都消失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这一刻，一切的一切都被从埋葬在最深处的心底，血淋淋的挖开剖析，一切外套包装被粗暴的撕开，露出了里面真实的想法，都是假的，一直以来的行动，一直以来的心情，都是假的，都是一种自我欺骗，自我满足，自己还沾沾自喜。以前所有的心情和行为都被否定了，还是被自己亲手否定，摧毁的。

“怎么？不解释了？不说为了正义了！你不是想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吗？现在是吗！！！”爱丽丝没有因为白夜的样子停下，继续冷酷无情的质问着。

“我都是假的。”

“终于承认了吗，一直以来，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追求正义，却不知正义为何物，所以便强迫自己接受一切责任，错误，牺牲，想着牺牲就好，我一个人牺牲就好，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这样就执行贯彻了正义。

没有想过同伴，想着一个人独行，自己背负一切，以正义之名，做着无意义的自我牺牲，然后还满足的以为这就是正义了，你以为你是谁？谁需要你的牺牲了？别在那自我感觉良好的傲慢了！”

“啊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

“所以就不在去做了吗？所以就不向往正义了吗？所以可以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了吗？”爱丽丝的声音平缓下来，慢慢问着。

“我不知道。”白夜痛苦的闭上眼睛，迷茫的不知道为什么还活着。

“不甘心是吧，不可能放弃是吧，如果不追求正义，你就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对吧。呵，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家伙啊。

既然这样，那你就继续吧，继续去追求你向往的样子吧。”

“已经不行了，我不想再欺骗任何人了。”

“一切可以重头开始。”

“我是一个骗子。”

“没关系，人都会犯错。”

“我骗了大家”

“没关系，回去后，向他们道歉。”

“我根本不知道正义是什么，只是向往追求那样的身影。”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继续去看，去想，去懂。”

“为什么？你早知道我的根本，还愿意陪我做那些无聊的事？”白夜睁开眼睛，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啊，我已经观察你三年了，三年了，看着你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伪造，欺骗着别人，欺骗自己。我想，宿主幼稚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没有人，是完美的，你在追求完美时，就已经不完美了。

所以，我一直都说，想看看真的你，等待着你去成长。”爱丽丝的声音第一次如此温柔，像个大姐姐安慰弟弟一样。

“我让你失望了。”

“不，是让你自己失望了。一个人活着最重要的事，不是别人对自己的期待，而是别辜负自己的期待”爱丽丝轻轻的说着，话语像雨丝一样洒在白夜干枯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