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的话音刚落,花溪草就又跌坐回原地,嘴里暗暗念道:“颜子涵?”
花溪草的思维有一瞬间的混乱,但她又不敢确定,这件事是否真的像她所想的那样,还是只是巧合而已?
颜子涵当街暴毙的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花溪草诛杀乞丐一事都被盖过了风头。
当天下午,颜相就入宫去朝皇上告起了御状,要为自家女儿讨个公道。
隔天,御史台所有御史的奏折,便都是为颜相请命,要求皇上严审苏北王千珣杀人一案。
整个朝堂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颜相,联起手来逼迫皇上查办此案,给世人一个说法。
皇上为了此事满面阴鹜之色,一连摔了数个砚台,就连李总管都不敢上前……
反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珣王殿下,千机药,倒是在花溪草的闺房里,有说有笑,全然不像是摊上了人命官司的模样。
花溪草看着满面笑容的他,着实很难再将其与最开始自己认识的那个冷血无情的男子相联系。甚至她有时都隐隐在怀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真实的他?
千机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双狭长而又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微光,“有话想要问我?”
“为什么要杀颜子涵?”
看着花溪草正色的模样,千机药有些忍俊不禁,只是嘴角微提,却没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道:“难道她不该死?”
花溪草被他那一瞬间的笑意看的晃了晃神,但却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只平静问道:“你可以有无数种办法,让她死的悄无声息,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
“为了,你……”
为了你?花溪草因他在“你”上面的停顿,而猛地抬眸,却对上了千机药一双含笑的眼睛,只听他继而说道:“觉得呢?”
花溪草面上的失落之色还未来得及收起,就被千机药悉数看入眼底。唇角笑意只是更浓。
花溪草察觉到他的有意捉弄,只不再多问,负气似的将头转至一侧,自顾自的为自己添了杯茶水。
千机药见她赌气的模样,只淡然一笑道:“大渝归降,苏北王府风头正盛,如若不给皇上一个明旨降罪的机会,此事怕会成为一根刺,梗在皇上心间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颜子涵身为宰相之女,却当街口出狂言,凌辱本王是个残废,难道还不该死?”
千机药说的不错,自古帝王最为忌讳之事,莫不属功高盖主一条。
苏北王府盛名远播,战功赫赫,若是苏北王再落个贤良的声望,难保不让皇上猜忌,他会另立门户。
与其如此,倒不如给自己安一个阴厉暴戾的恶名,如此不得人心,就算军功加身,自然也无需为之忌惮。
花溪草闻言,并未答话,其实她心底里更想问的,却是他之所以要杀颜子涵,到底是不是与自己有关,或者说与她是那件事的幕后主使有关。
可是,她知道,这话不能问,起码现在还不能问。
她与他之间,掺杂不得其他的丝毫情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