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当李知醒过来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的。
使劲扭动了下,绳子却像长在他身上一样,他扭动了几下就放弃了。
没人能从捆的像毛毛虫一样的捆绑绳下挣脱出来,索性他也就不挣扎了。
李知静静的躺在地上看着头顶上的茅草陷入了深思。
“我应该是穿越了。”
“虽然很荒诞,但是被巨石压成饼,然后被雷电劈了,还能活着的我,本来就是神迹。”
“这么一想,能穿越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李知正想着这些,他的眼睛突然被一束亮光照的眯了起来。
原来是那个小哥走了进来。
“汝既已醒来,为何不喊叫求饶?”
“嘉素来心软,汝痛哭求饶,说不得嘉心中一软便把汝放了。”
那个小哥笑眯眯的,看着像条咸鱼般的李知问道。
“小哥,刚才你是一直在伪装吧?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异族?”
“伪装?”
那个小哥沉吟了一下
“虚假之华服?此言甚为诙谐有趣,大善!”
“额……?”
李知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表达内心的槽点。
他第一次听人把伪装解释成这样,不过这么理解倒也没错。
到了现在他也明白过来了。
这个小子早就发现他了,并且对他很的出现应该很是好奇。
不然不会亲自出马,给那些手下拖延时间了。
不过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长的也不像坏人啊,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位小哥凭什么就认定他是坏人呢?
他带着这些疑问开口道
“小哥,你……”
还未等他说完,那人插言打断了他的话。
“小歌?”
“方才便想问汝,为何唤嘉小歌?”
“小者,幼也,歌者,雅事也。”
“汝言之小歌,可是称赞嘉乃幼雅之士?”
这人并没有回答李知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他一句。
“咳咳咳咳……”
李知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
他也是醉了……头一次听说小哥是这么个意思。
不过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含糊的应了一声。
又再次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异族?我可是堂堂正正的汉族人。”
对面小哥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了笑容。
“汝身材魁梧,手上却平滑无茧,绝非出自平民之家。”
“这阳翟县方圆数十里并无山贼。”
“然汝却行无车,身边亦无奴仆,身上衣物皆非吾汉室之衣物,可见绝非世家子。”
“无籍之野人,皆躲入深山,衣食无着,面黄肌瘦。”
“而汝却面颊饱满,声音洪亮,并非忍饥挨饿之辈,绝非野人。”
“汝即非平民,亦非世家子,更非野人。”
“且…汝身着异服,虽说汉语却言辞古怪,汝绝非汉人!”
“汝即非汉人,不是异族又是何人?”
“说的好有道理!你个熊孩子!我是异族?我是你爹!!!”
李知的在心中咆哮道,面上却平静的很,他真被这人说的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因为他这个汉族,和这个熊孩子所说的汉人,经过一两千年的演变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不过真被认为是异族他就完了,要知道他现在大概是在汉朝,君子报仇十世尤未晚也,的公羊学说还没消散。
若真被认为是异族,被人打死那就冤了,而穿越的事又不能说,所以他只能靠编了。
“拼一把吧!且看我老师中奥斯卡影帝的实力吧!”
如此想的着,他便努力的挪动身子,使自己坐了起来。
只见他面色一暗叹了一口气
“哎……我咳……知出自陇右李氏,然却为旁支,受族中主脉欺压一气之下杀了主脉一人,只能穿山越岭远走他乡。”
“却不想此处初夏便如此炎热干燥,生火之时,不慎引火烧身,便成了这幅模样。”
说道这里他叹了一口气。
“罢罢罢……吾大汉与乡老约法三章中便有杀人者死之言,区区李知岂能例?!”
“便把知送去本地县衙,或许汝还能得些钱财。”
说完,只见李知双目紧闭,眼角似有泪痕。
虽然他看似悲伤,心里却在暗戳戳的想
“憋住!一定要憋住!多想想自己的惨事一定要哭出来,少年人大多心软,能不能活命就看这一次了!”
对面小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良久,就在李知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小哥开口了。
“来人!”
话音刚落,只见外面揭帘而入一个大汉。
先是行了一礼,随后答道
“家主,有何吩咐?”
李知这时心里焦急万分
“他不会真的是要拿我去见官吧?那不是全露馅了嘛”
就在他就要绝望之时,就听到一声
“把他放了。”
猛然,他睁开了双眼,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少年。
“居然真的把我放了?”
随即,他心里却涌出一股愧疚之感。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利用了对面少年的心软才获救的。
待到大汉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深深做了一个稽首。
“多谢公子大度,在下姓李名知字行之,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日后必有所报。”
在花了几秒钟的思考下,他决定入乡随俗的给自己起了个表字。
“吾乃郭嘉郭奉孝是也,兄台不必多礼,然…兄台所言嘉一字不信。”
就听对面小…额是郭嘉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言道。
“额…果然他就是个熊孩子!把我的愧疚还给我!”
李知心中一阵咆哮。
“不过…郭嘉郭奉孝?”
李知却在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愣了。
“如果他就是我知道的那个郭奉孝的话,在加上他说的光和的年号,那事情就大条了,那可是十不存一的乱世!”
他突然想起来好像郭嘉说过这是阳翟县?
历史上好像郭嘉就是颍川阳翟的吧?!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先把现在的事情搞清楚吧。”
他本来就是半个乐天派。
与其自己吓自己,还不如把眼下的事情搞清楚。
“公子既知,知,言语有伪,为何还要放知?”
李知面带疑惑之色问郭嘉道。
“兄台莫要在唤嘉为公子了,吾等皆称表字即可,嘉区区一寒门士子,如何称得上公子之称?兄莫要令嘉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