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了挪身子,忽然发现自己所在的空间十分的狭小,并且憋闷。
我听到一声闷闷的回答,似乎是在和那个络腮胡子交谈,这个声音我没听过,因为从始至终,说话的只有我和络腮胡子两个人,另外两个人的声音我从来没听见过,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是不是都不重要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搞清楚自己的处境,然后想办法逃出这里。
那股奇怪的味道一直存在着,并且有越来越浓烈的趋势。
又是一次极大的颠簸,我的脑袋直接碰上了顶棚,疼得我一哆嗦。
前面的络腮胡子抱怨着,“这破村路每次都这么难走……”
看来他们还是在进村的路上?难不成是把我塞进了车子里,我的视线在昏暗中渐渐地适应了,渐渐地发现我所处的地方似乎是车子的后备箱里。
果然是这样,这么说来,我晕到的时间不算太久,很快就恢复了。
我本来以为那个肌肉男会下狠手呢,看来他还是没有这么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内心还是有点庆幸的,至少没有直接把我弄死。
那这股奇怪的恶臭,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用手撑着顶棚,防止自己再次撞到,另一只手在车厢里摸索着。
忽然间,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在学校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对医学感兴趣,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看了几部医学题材的美剧,所以心里对医学专业十分的向往,但是实际上我是个文科生,对于理科的东西算是一窍不通,所以对很多知识也只是一知半解。
但是在一次与隔壁院校的篮球比赛中,我认识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一个医学系的研究生,并且攻读的方向是法医专业。
他曾经带我去看过他们上课的解剖室,不过我并没有进去,我当时只是在门口瞅了几眼,因为那里面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气味。
这个人曾经跟我说过,尸体的臭味和其他的东西是不同的,那种味道在你第一次闻到之后,会觉得如此的陌生,但是又极具攻击性,因为实在是太强烈了,以后你每一次接触到尸体,都一定会感知到这种味道。
在这之前,我虽然没有真正地闻到过尸臭味,但是在他的描述下,也了解了一些了,此时的感受,和他对我说的那些描述,实在是太像了。
这种什么东西腐坏了的味道,实在是令人窒息。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战,难不成我现在是和尸体共处一车吗?
这也太令人恶寒了,我有一种想要立刻跳车逃离的冲动。
我用力拍了拍车身,期望能引起前面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个络腮胡子,这几个人里面,只有他能跟我交流,其他的不是一脸高深莫测就是只听他的话。
果然,在听到我弄出来的声音后,络腮胡子说话了。
“这小子醒了?”
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我也没有听到回答。我想他应该是在质问那个把我打晕的人。
“喂,你们放我出去!”我喊道。
络腮胡子似乎是没听到我的话,根本就不理我,而是接着道:“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我气愤地拍打着车身,制造出不小的声响来,络腮胡子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终于对我道:“你小子给我消停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放我出去!”我拼命地叫喊着,气得浑身发抖。
络腮胡子冷笑了一声,道:“你可真是蠢,你以为你这么叫几声,我们就会饶过你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安静下来,对他道:“那你怎么样才会放过我?”
络腮胡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哥哥是不是前几天出车祸死的那个,叫什么王……王什么的。”
“王。”我冷声道,一提到我哥,我的情绪又有点控制不住。
“哦,对对,那个人,我记得我卖给你家人的尸体,可是个好货色。”络腮胡子一边回忆着一边说。
听到络腮胡子的话,我感觉空气里的尸臭味愈发的浓郁了,几乎到了喘不过气的地步。
我闷声闷气地说:”好货色,你怎么不给你自己留着?”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络腮胡子充满威胁的声音传来。
我接着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尸体?”
络腮胡子冷冷地道:“这关你什么事?还想套我话?”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不知道络腮胡子又对肌肉男说了什么,总是他低声地说着什么,我只能听到含含糊糊的几个字。
后备箱被猛地掀开,我的眼睛因为较长时间没见到阳光而适应不了,只能眯起眼睛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