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律却浑然不在意,只接着说:“我在里面待了五年,五年……两千多天,我在里面足足待了两千多天,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似是想到了不好的回忆,纪律脸上的表情有一丝扭曲,他看着书宁,眼里透着诡异的气息。
可是,书宁脸上还是无动于衷地表情,并没有因他的述说有任何的波动。
她难道不知道对面的男人是一个怎样的人吗?一个十五岁就能策划出完美绑架案的人,他聪明,腹黑,善于伪装,五年前他如果不是被恨意蒙蔽了双眼,又怎么会让她找到机会把他送进监狱?
所以,他现在所说的这些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难道她还会对他有一丝同情吗?
难道那一切,不是他应该接受的惩罚吗?
书宁沉声道:“难道你今天找我就是想和我聊你在狱中的生活吗?如果是这样,那我恕不奉陪。”说完她就要站起来。
“等一下。”纪律忙阻止她,“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会感兴趣的。”
书宁停住身形,定定地看着他,权衡再三,最终又坐了下去,她喝了一大口的柠檬水,强压下心底的烦躁感,道:“那请你快说。”
她知道纪律是个怎样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今天如果他没有如愿,之后他一定还会找她。
而她,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既然不能阻止他出狱,那么她希望,以后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他说:“你一定不会亏。”
书宁不说话,只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在书宁的目光下,纪律说出了他今天找她的目的:“我想要你说服纪念,让他不让我爸把我送走。”
书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几乎笑出声来,“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恨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帮你?”
“既然我敢找你,那么手里肯定有筹码。”边说纪律边拿着手帕皱着眉头地擦拭着右手背,似是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脏了。
书宁看他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背,耐心终于耗尽:“我对你的筹码不感兴趣,你找错人了。”说完起身就走。
纪律在她身后说道:“我有纪氏百分之二十的股票,我可以全都转给你。”
“书宁顿住脚步,回头,“那你直接找纪念谈不是更简单吗?”
纪氏的股票,她怎么会感兴趣呢?
只是她想不通,纪律五年前入狱,手里怎么可能还会握有纪氏百分之二十的股票?
“不……”纪律摇头,脸上是为难的表情:“纪念什么性子,你会不清楚吗?他不会答应和我交换的。”何况,他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真把手里百分之二十的股票都给了纪念,那纪氏不就彻底是纪念的了。
看着书宁复杂的神情,纪律又说道:“只有你,你能说服他。”
“那我更不会去劝说纪念。”书宁看着纪律期望的眼神,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恨你!”说完,她再不停留,快速地离去了。
纪律看着书宁离去的背影,整个人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周身散发着绝望而阴冷的气息。
他左手还拿着手帕,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用力地擦拭着右手,直到手背通红一片,那咖啡渍却还是残留在上面。
最终,他狠狠地甩开那方手帕。
书宁出了咖啡厅,心绪还是难平,到底时纪律坐牢做傻了?还是他认为她有多善良,居然会对她提出这样交易。
或者,他以为她会想要他手中那百分之二十的纪氏股份?
刚准备打车,纪念的电话就来了,问她去了哪里。
书宁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捏着护照,最终说:“出来买了点东西,现在回去。”
电话那边的纪念说:“好,我等你。”
刚想挂断电话,她又说:“回去我有事要和你说。”
“……嗯。”
放下手机纪念不安地等待着,会是什么事?她要和他说什么?
离开吗?
他烦躁地走来走去,又是这个感觉,阿宁一离开他身边,他就有这种不安的感觉。
就像是五年前,他得知了当年绑架案的真相的时候,那种恐慌,漫在心头。
这一次,他甚至感觉比当年的那种恐慌还要绝望。
只因他清楚地知道,她一定会离开。
而她的要说的事,他也想不出会是别的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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