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心里的念头被揭穿,袁浩面上显现出一丝尴尬,不过很快,这一丝尴尬就被掩盖了过去,“相比之下,与逃窜之敌作战的难度显然要比与死战之敌作战要小得多,代价也会少得多。南面不远就是丛林,一旦逃入其中,即使我们兵丁再多,也难以搜山寻人。正是因为如此,我若是放开南面包围圈,即使是知道咱们围三阙一之计,他们也必定会铤而走险!”
“稍微有头脑的将领都能算过这个账来,与其在城中等死,不若放手一搏!”袁浩嘿嘿一笑,笑容中充满了奸诈,“可惜,上游河流的改道就是朝南的,即便是他们逃入了丛林,也会发现丛林中泥泞不堪,根本无法迈足!而且,在那边我已经给他们准备了大礼,只要是他们想要打此地通过,就必定有来无回!”
“不过,也不要掉以轻心。”韩冬补充道,“城中守军中必定有武艺高强的将领,一旦遇到这等对手,恐怕我们的士卒难以招架!”
“这倒不用担心,”袁浩看上去早有准备,“嘿嘿,您不是还在吗?”
“哈哈,我说,你小子连我也算计进去了?”韩冬无奈的指着袁浩,“也罢,本将军这次就给你袁大将军当一次马前卒!”
“马前卒倒是不至于,不过将军您费费心思还是有必要的。毕竟,咱们的将士,死一个也是心疼的。”袁浩讪笑了一声,端起案几上已经放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军中倒还有酒,不过军规犹在,大胜之前不许饮酒。”韩冬看着喝完了茶正呷巴嘴的袁浩,有些哭笑不得,“知道你好这一口,酒水我已经备好了,就等大胜归来之后畅饮!”
“那将军,这次酒水管够否?”
“管够,撑不死你!”
……
“城中的县令,可否与郭某一絮?”城墙下,郭钊拱手而立,轻风吹拂着他雪白的衣摆,翩然如仙,俨然一副绝世公子的模样。
县城城墙上,没有任何人吱声。一个个兵丁如临大敌般紧盯着拱手而立的郭钊,弓箭手甚至都已将弓箭拉满,静待上司下令,将这个看上去一副无所畏惧模样的公子哥射杀当场!
“城下,可是丰州军队当面?”良久之后,终有有一位看上去白发苍苍的老者站了出来,他先是对着郭钊拱了拱手,接着问道。
“在下正是丰州军辎重营总管郭钊,敢问阁下可是这……”郭钊尴尬地看了一眼城墙上“兹县”两字,“可是这‘兹县’县令?”
“兹县县令林远山因阻挠南越郡侯进京救驾,已于一月前被我军伏诛。在下兹县代县令齐宽河,见过郭总管了。不知……可否是这丰州已经无人?还是说此为丰州传统?齐某着实有些好奇,丰州军三军统帅如何昏庸,居然令一个黄口小儿做这辎重营总管?”
齐宽河满脸嘲讽,待其说完之后,县城城墙上的兵丁无不开怀大笑。
“主公,他在骂你哎!”郭钊身旁的齐修竹不知何时已经在脸上蒙上了一层破布,一脸戏谑地对郭钊道,“城墙上这老家伙是我的一位族叔,见过我,没办法,现在我还不能真面目示人。嘿嘿,主公,被人骂的滋味不好受吧?”
“一边去!”郭钊踹出一脚,不过并没有踢到说完话就跑路的齐修竹,“齐氏宗族中人吗?本想劝劝,看能否唤醒县令作为一个大夏人的良知,这么看来,此次是不能够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