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没有人用鼻子吃饭,用眼睛呼吸,每个人有自己的任务,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好,你们懂了吗?”
肖尼人们都笑了起来,这个比喻当然无论男女都听的懂。
“工厂里边有更多有组织活动,我在山里教你们制糖酿酒时就已经让你们实行过了,泡泡花的岗位是糖化,换其他人就做的不如她,跳鹿你去运煤盖房没有人能取代你,否则就会乱了套。现在你们要见到一个新的更大的工场,除非我安排,不允许任何人去别人的岗位上胡闹。”
弗里兹是真切希望能把肖尼人训练的脱胎换骨,但这是个非常困难的计划,即使是21世纪的现代化工厂里边各种离岗串岗现象还层出不穷,意外往往就是这些人闹出来的。
“下面再说说猎人,假如我们这是一次围猎,”弗里兹拿起一把坚果摆在甲板上代表着猎手,又随手捡起几块骨头摆在中间充当猎物。
“假设你是最边上的一个猎人,猎物忽然都朝着你跑来了,你该怎么做,有谁能告诉我?”
猎手们的回答几乎一致,当然是开枪射箭先打翻一只,然后用斧头或者刀子甩出去击伤一只,再追上受伤的这一只猎物,这样自己就有两只猎物了。
弗里兹摇了摇头,看向尼奥,“你来说说看。”
尼奥站起来走到弗里兹身边摆弄着坚果和骨头说:“这要看我们出猎的目的是什么了,只捕捉一只,谁来开枪区别不大。可要是我们想把它们全抓住,最边上的猎人应该制造声响、迷惑、吓唬野兽,让它们掉头向包围中央跑去,至少要让大部分野兽跑到包围中间去,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开枪捕捉到猎物。”
“没错,这就是有组织的狩猎应该做的样子,其实你们并不是不会这样的方式对不对。选择不开枪的猎人能让更多的猎物落入包围,他应该分得的荣誉和肉应该更多,这就是白人的组织方式。”一趟火车也是开,两趟火车也是跑啦。
“以后我带你们去捕小鲸的时候就要讲究这种战术,驱赶它们去适合狩猎的位置,战术合理我们能一次捕到一群,这样才能达成我们的目的。可如果哪个猎人只为了他自己的荣耀惊散了鲸群,那他就自己回山那边去吧。捕捉大鲸无所谓谁来射出那第一枪,一枪大鲸是不会死的,集体捕猎船上所有人都出了力分得的肉一样多,不需要个人出风头。”
猎人们面面相觑,大概弄明白了出猎的组织是怎么回事,然后弗里兹又讲起了号声、鼓声指挥和队形的关系,这是白人军队的组织战术,武士中有人并不陌生,和弗里兹讨论起来。
看看一次教授的东西有点多,弗里兹让格雷格把水手都叫了出来,继续航行,让肖尼人们去琢磨自己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这些。
看几个上桅杆试过手的肖尼人还是跃跃欲试,弗里兹干脆让他们去向刚才岗位上的水手请教。
其实印第安人对航海的兴趣非常浓厚,他们过去只是没有机会得到这些知识罢了。
17世纪初的时候在南方的卡罗莱纳州有一个叫塞韦的印第安民族,就曾经组建过一支独木舟舰队,企图到达英国。
原来他们的首领注意到每次英国人的帆影总是从地平线上的同一个位置出现,于是就认定那里就是英国人老巢的位置,因为不满英国商人把毛皮的价格压的很低(只兑现了毛皮价值的5%),这位塞韦人的酋长就决定带上所有毛皮直接去英国卖掉。
他们建造了大量的独木舟,装满了毛皮,带上了所有健壮的人口,一支美洲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独木舟舰队就这样浩浩荡荡驶向风急浪高的大西洋,远征英国去了。
结果是一出悲剧,独木舟不久就被大风浪倾覆,幸存者们被一艘路过的英国贩奴船捞起来,奴隶贩子很开心的把这些幸存者卖到了加勒比群岛。
今天的肖尼人自然不会再重蹈塞韦人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