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时辰后,劳军营的人也洗浴完成。
接着孔蛟又下令让城里的妇人去女部洗浴,起初那些妇人还有些扭捏,不过架不住身边那些凶神恶煞的大兵催促。
而且前面已经有几个大胆的妇女进入澡堂,最后她们也只好磨磨蹭蹭地跟了进去。
过了半个时辰,陆续有洗浴完毕的妇女从澡堂走出。
不知是里面太闷热还是什么原因,出来的妇人都是脸色通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守在附近的大兵。
她们见到这些人虽然只是目光有些肆无忌惮,竟然真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守在外面,立时安心不少。在乱世中她们这些妇人最怕的或许不是死亡,而是落入乱军中遭受侮辱,那样简直是生不如死。
好在这些羽林军士朝廷军队,还算遵守军纪,要不然她们绝对不敢就这么抛头露面,更别提在这种公众场合做这种‘颇具遐想’的事。
至于那些大兵其实并非没有想法,只是振武将军早已经下了严令,谁敢骚扰到澡堂洗澡的妇女,立即斩首示众。
再这样的高压下,这些已经很久没见过女人的大兵才压制下内心的蠢蠢欲动,不敢放肆。
这次洗浴过后,城中众人在洗去身上污秽的同时心情也变得愉快不少,不少人更是心里盘算着等下次有机会了再来洗洗,毕竟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愿意身上干干净净?
……
杨安殿内,刘协听着身旁的孔蛟汇报工作,得知城中众人都已经洗浴、此外城里的垃圾也清扫干净,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二人又交谈了一会儿,这时进来一人禀告说太医监吉本求见,刘协神色一动,随即让他进来。
吉本进来后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后说:“陛下让我等去找的菣草已经有着落了,而且经过我们太医一夜忙活,已经让那位得了疟疾的军士服下含有菣草药汁的汤药。”
“结果如何?”刘协问。
“结果……”吉本略一沉吟,随后为难地说:“据员吏观察,军士服下药物后似乎没什么变化。”
“哦,”刘协有些失望,随后又说:“再等等看,疟疾本就非同小可,若是真的这么轻易就被医治,又怎会称的上绝症。”
吉本点头,请示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刘协沉吟一会儿说:“如今城中流民逐渐增多,你就带人每日在城中巡视,替病人医治,以免疫病扩大。”
吉本领命后退下,屋里再次陷入安静。
半晌后孔蛟说:“陛下,现在已经是八月初几,按照时间已经到了播种季节,你看我们是否该着手播种的事了?”
“播种……”刘协喃喃自语,略一思索明白过来,在后世时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他对农业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按照这个时间,北方地区播种的应该是冬小麦,也就是在农历八九月种下,来年四五月时收获。
不过一想到洛阳现在的情况,刘协就大感头疼,且不说一片废墟中哪里来的种子,就算有了这些可哪里弄耕牛农具?
没有这些必不可少的东西,总不能真的用手去刨地吧!
要知道这可不是以前一家一户,可以自己用个铁锹、锄头什么的就能把三五亩地给刨完、播种,现在他也算家大业大的人了,整个洛阳城有多少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