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建文帝似觉得将北凤使者都晾的差不多了,这才安排了洗尘宴。
姜离歌坐在武官中间,心中也是哀嚎不已:难道就不能不参加这种毫无意义又虚伪至极的宴会吗?真真是无奈至极。
此时只听殿外傧者唱道:“北凤使者到。”
闻言,两边官员都伸长了脖子,就连几个皇子也看向大门,期待着这北凤最为有名的女子的出现。
殿门出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身后短小精悍的中年男子气势凛然,跟着五六个随行的官员以及几名随从和侍女,个个不卑不亢,颇有风范。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一行人由宫女引着在右边首位下的第一个位置顺序坐下。
接着傧者的声音又传了进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只见两个明黄身影走了进来,文武百官走出座位跪了一地,齐声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北凤使者行国礼。
帝后缓缓走到高台之上,转身,帝王威严道:“众卿家平身,北凤使者请起。”
众人起身,建文帝又道:“使者,各位卿家入座吧,国宴就开始吧。皇宫倒是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今日倒是托了使者们的福。”
南宫易客气道:“楚皇如此盛情,倒是令鄙人感激涕零。”自顾倒了一杯酒,接着道:“这杯酒,鄙人敬楚皇。”
建文帝笑道:“南宫丞相远道而来,这杯酒当是朕敬你才对。朕先干为敬。”说完将酒喝完,倒了一下杯子,继续道:“南宫丞相,到你了。”
南宫易一口喝完,做了同样的动作,两人皆哈哈大笑,丝毫不像前几个月才打过仗的双方。
建文帝又似关心道:“丞相这几日在京城游玩,觉得我南楚京都比之贵国如何?”
南宫易道:“贵国京都一片盛世景象,倒是令人赞叹。”避开了建文帝的问题。
建文帝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南楚兵力雄厚,有堂上能臣如是,这盛世景象倒是不难啊。”这话说得倒是一点儿也不虚心,暗含威慑意。
南宫易淡定接下:“这几日鄙人也是深有体会,贵国陛下,我北凤与贵国鼎力多年,一直不可避免有所摩擦,此次带了骏马千匹,金银珠宝无数,绢布万匹,一为请求休战,二来愿与贵国结秦晋之好。”
建文帝暗笑,说得好听是休战,谁不知道是北凤败了,所谓公主和亲,也不过是他们南楚的战利品,面上却是笑意满满:“贵国为了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如此诚心,朕怎会不知好歹,说来这打仗朕也是疲乏得很,南楚虽是无惧于任何相争,朕却是不忍陷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南宫易暗讽好一个虚伪至极的建文帝!虽是夸他们北凤诚心诚意,却也骂他们不知好歹,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是这两年的战争的确是他们北凤引起,他自知理亏,这建文帝也着实虚伪至极心中无论如何愤怒,面上也是波澜不惊,平静道:“贵国陛下也是心怀天下。”
建文帝似有些忧虑道:“这休战朕自是同意的,只是贵国朝阳长公主如此金枝玉叶,朕这几个皇儿怕是配不上,不知贵国公主属意谁啊?”
朝阳长公主站了起来,走到大殿中间,平静如水,行礼道:“见过楚皇。”
建文帝看着光华四逸的朝阳长公主,眼中惊艳无比,威严道:“公主不必多礼。”
凤霓裳起身。
建文帝赞叹道:“都说北凤朝阳长公主天下无双,如今看来倒是真的,只是不知公主为何蒙面啊?朕可知道北凤没有这样的风俗啊。”
凤霓裳不卑不亢道:“朝阳自十五及笄后便发誓要寻一心悦之人,这面纱也只有心悦之人能揭下,不便之处,还请楚皇见谅。”
建文帝心中也是有些遗憾,笑道:“朕自是理解,不知公主想要嫁与朕哪个儿子啊?”
凤霓裳回道:“朝阳不嫁有权皇子,不要有势夫君,只要对方容貌上乘。”
建文帝有些为难了,他的儿子中唯有一人之貌惊为天人,莫非面上却是不显,笑道:“朝阳长公主果然不同于一般女子,倒是不知这是为何?”
凤霓裳颇有些凄凉道:“朝阳只想平静过完此生,却也是希望未来夫君有一点儿可取之处。”话未说完,其义却是尽显。
建文帝微微诧异,这么一个奇女子居然甘于平庸,有些为难道:“公主倒是为难朕了,朕的儿子都在殿上,符合公主条件的倒是没有。”
南宫易适时道:“鄙人倒是听闻南楚三皇子惊为天人,不知三皇子可在殿上”
建文帝似刚刚想起,一拍额头道:“朕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儿子,公主啊,朕这个儿子倒是空有其表,若是公主嫁他,着实是委屈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