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重重地拧着,穿戴整齐,趁着夜色,悄悄溜了出去。
抬眸瞅一眼不远处柳家别墅外墙蹲守的保镖,嗤笑一声,钻进了出租车。
到了沈家别墅,水眸怨恨地盯着灯火通明的宅子。这么晚了,沈家人还没休息,难道是看见小宝宝,兴奋过度?说不定沈秋寒也躲在家呢。
李依研摘下口罩,秀颜紧蹙,咬着牙,犹如一个女战士,大力地锤门“沈秋寒,出来。把儿子还给我。沈秋寒,你个卑鄙小人,偷走我儿子,出来……”
李依研的叫骂声,犹如扔进水中的石头,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沈家的管家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看见怒不可揭的李依研,低声哀求道“李小姐,别嚷嚷了,大少爷不在家。这么晚了,吵吵嚷嚷影响不好。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
李依研继续锤门,不理视管家,不依不饶地继续怒骂道“沈秋寒,出来,把儿子还给我。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抢走我儿子,是犯法的。再不把儿子还我,我给姚局打电话了,让他把你家翻一遍。”
管家慌张地把手放在唇边,做出禁声状,轻声说道“李小姐,大少爷真的不在家。老夫人身体欠安,你再这么大声嚷嚷,会惊扰到她。”
看着管家惊慌失措的眼眸,李依研相信沈秋寒不在。他在不在无所谓,抢走儿子的罪魁祸首在此就行。
水眸射出瘆人的冷光,气急败坏道“沈老夫人,我看过监控,是你把我儿子抱走的。冤有头债有主,快点把孩子还我。”
想想以前自己受的窝囊气,冷嘲热讽道“你不是很讨厌我么你不是说赵希西肚子里的才是沈家长子么
我和我的儿子跟你没关系,跟沈家没关系。这孩子,姓李。”
越说越来劲,继续骂道“你骂我是不下蛋的鸡,骂我生活不检点,如果不是被你大冬天赶出家门,我会这样吗?既然你认为我一无是处,那咱们就划清界限。
你找你的如意儿媳妇去,我和你势不两立,把我儿子还给我。”
管家急的满头大汗,想堵着李依研的嘴,又不敢造次,左右为难之时,身后响起了威严但透着悲凉的声音“管家,让这丫头进来吧。”
管家恭敬地冲门口站的沈母点点头,气呼呼地瞪了一眼李依研,边开门边嘱咐“老夫人这两天病了,你说话注意点,别像刚刚那样刻薄。”
什么,刻薄?李依研不服气,回瞪一眼管家,张口说道“我偏要嚷嚷,谁让她私自抱走我儿子。亏心事做多了,还怕被人说。”
管家无奈地直摇头,在前面带路,看见李依研进了书房,知趣地把门带上了。
沈老夫人虚弱地歪坐在书房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端量着李依研。这丫头以前那么乖巧听话,懂事有礼数,现在变成一只浑身带针的刺猬,谁跟她急,就扎谁。
内心感叹,果然是为母则刚。
李依研也在端量沈母,这个一直以来飞扬跋扈的太后,此时眼神忧郁,面容苍老,俨然一个普普通通的孤独老妪。
内心感叹,果然是恶有恶报。
沈母收起锐利的目光,破天荒地笑了笑“依研啊,半夜三更来我家,有什么事?
如果要找秋寒,他真的不在,你可以回了。如果不信,尽管去挨着房间找。”
李依研摇摇头,直言不讳道“伯母,我不找秋寒。刚刚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找儿子。”
沈母眉头微微皱着,用手扶着额头,轻轻揉揉太阳穴,低声答道“看来,你已经知道实情。
那我也不瞒你,孩子是我抱走的,不过孩子不在这里。不信,你可以挨着房间搜。”
水眸大惊失色,双拳紧紧攥着,急迫地问道“孩子在哪?你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
沈母眼眸转了转,低着头,声音沙哑地喃喃自语“问得好。孩子在哪?我也想知道孩子在哪?我想念小孙孙。”
什么?她也不知道孩子在哪儿?
李依研直接不淡定了,气愤地上前两步,双手按压着桌面,大力拍着,低吼一声“你抱走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孩子去哪了?
演技不错,但休想骗我。孩子是我的,谁想夺走他,我就跟谁死磕到底,玩命都行。”
沈母倏然抬头,已经泪流满面,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李依研从未见过这种状况下的沈母,一时不知该继续骂还是安慰,搓着手,回味一番,感觉刚刚说的话有些过头。
眼前的沈母虽然可恨,毕竟是沈秋寒和沈君南的妈妈,是长辈。
她主动退回两步,离开桌面,声音放低,“我……我就是想要我儿子,不是为难你。”
沈母由无声落泪,逐步演变成低声啜泣,最后发展为嚎啕大哭。
门口等候的管家听见动静,壮着胆子进来,幽怨地瞪一眼李依研,伸手轻拍沈母的后背,低声安慰道“老夫人,别难过啊,看哭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