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得知面前的人是越王殿下,也跟着跪了下来,使得礼苏没有喘好气,也不得不从众跟着屈了身体。
“起来吧。”君越的视线从礼苏身上转开,开口。
礼苏站起来,随后默默的往后退了些距离,虽说她是男子打扮很难让人察觉出,他也并未见过她的真面目,但看到君越,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心虚。
“伤亡情况如何?”君越开口询问,毕竟这些土匪,并不是普通的土匪,他们属于飞匪,专门做一些谋利而不择手段之事,丝毫不惧官府,这次更是胆子极大的直接动到君越的头上来了,所以得知他们的踪迹,君越因为隔的较近,就亲自带人前来,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对军粮动起念头。
刚刚一番厮杀,使得好些士兵受了轻重不一的伤,甚至还有一两个死亡,礼苏看了下士兵的伤势,不算太严重,正想去取后面马车上的药,就被人叫住。
她转身,见是君越身边的一冷面男子,不是青衣,而后面,见那贺长正低头跪在君越的面前,看的她心中一惊。
“礼督运,殿下请你过去。”冷面男子开口。
礼苏稍作犹豫,就见那边有冷冽的目光扫了过来,没有停留多久又收回去,礼苏抿唇,还是走了过去。
“殿下。”她低头问候。
“此计,是你出的?”他淡声询问。
确实,是她和贺长说,干脆将计就计,将粮食换掉,给士兵们都吃了药,等迷烟一放假装昏迷,随后反击。
她不明白,这样有什么问题,但还是点头说是。
“擅离职守,忘呼本职,回去后,自领二十军棍,调往火头营做事。”他冷冷说道,使得礼苏有些难以相信。
“为何?”忍不住她问了出来:“要不是我发现土匪,这一批粮食都已经没有了,虽不求功,但何来过。”
她质问的声音使得旁边的几人都是错愕的盯着她,毕竟越王殿下之命,从来没有人敢违背过,更别说当面质问不服了。
君越本来要转开的步伐一顿:“你真不知?”
他的眼睛深沉难以见底,带着穿透人心的杀伤力,使得礼苏心中一跳,一时眼神闪烁,袖下拳头握紧。
是啊,这条道,是极为隐蔽的,毕竟运送粮草是极为重要的,想来这片山中,更不会有土匪聚集,此次却莫名有了埋伏,说是巧合,但不过是有人刻意为了她而设的关卡而已。
是她,使得有人有意泄露了粮食运送路线,甚至说,地上死的那几个人,也可以说是因她而死。
一时,礼苏说不出话来,也惊讶这个男人的敏锐度。
因此,才当了几日督运的礼苏,就光荣的退下了,而贺长,也在所难免的受到了惩罚,两人都得等到到了长沙城就自行去领罚,只是他并没有多少埋怨,再一次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感叹了一句。
“你的主意确实不错,但还是殿下所言,我们未摸清敌人实力,就轻易下定论,没有一定把握就贸然出击,只会损人折己,不可取,殿下不愧是战神。”
忽略掉他对那男人的夸赞,礼苏顺着想下去,也是一惊,不由的有些鄙夷自己小瞧了人,确实,能被雇来千里迢迢的害她的人,又怎么会仅仅只是迷烟一招,要是没有君越带来的人,就算他们侥幸赢了,这后面还有没有下招,或者是在伤亡严重的情况下,那些粮草,又得由谁来押送。
也就是说,君越已经让人,在后面解决的剩余的麻烦了么?
想明白这些,礼苏不由看着君越,想要说什么,却见那冷冽的视线落了过来,不过片刻移开,那眼睛里面,是满满的蔑视和倨傲。
好吧,看到他这般模样她那感激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下去。
有了君越在,粮草押运的极为顺利,礼苏已经成了火头营的一员,自然而然就加入了伙夫做饭的一员。
君越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时,旁边清润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些许熟悉的气息:“殿下,吃饭了。”
他眉头一拧,正努力却感受时,却被浓浓的香味给冲散,转身,就见一身红色火头营衣袍的礼止站在不远处,虽然不是夺目的红,但因为他的皮肤比较偏白,衬的越加几分俏生生的,一双清亮的眼睛正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又赶紧垂下,虽然身高不算矮,但却格外的纤瘦,若不是注意到那显眼喉结,几乎难以辨清他的性别。
“殿下?”见前面久久没有动静,礼苏觉得自己的手拖着盘子都拖的酸了,不由开口,心中嘀咕,要不是那几个伙夫你推我我推你不知道怎么就将这送饭的活推到她这里来了,她才不想过来给他送饭呢。
君越垂眸,落在她手中的饭菜上,因为在路途之中,都是临时搭建厨灶做些简单的饭菜,北夜凌行军多年,对吃食倒是不挑,这饭菜也是简单的青菜、土豆,青椒洋葱炒肉丝,还有一碗汤,他伸手接了过来,没有说话。
礼苏撇嘴,也没说什么,欠身后就走了下去,到了饭通面前开始给众士兵分发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