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阎王殿上,薛怀仲感觉自己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都别吵了!你先说!”薛怀仲指着中间那个哭得惊天动地的中年女人说。
“我叫邬玉,长沙人。我冤啊!”邬玉抹着眼泪说。
“我这里从没有人喊冤,你既然已经过了刑,也决定投胎了,为什么不走,要在我这喊冤呢?”薛怀仲问。
“我不依,我前生并未做那么多坏事,只判罚五年,而今他们居然让我投胎做一只鸡,凭什么?”邬玉委屈地说。
投胎的规则是这样的,受刑百年以上的,为罪大恶极之人,判处坠入畜生道。受刑五十年以上一百年以下的,判处做苦命之人,所谓“幼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必定是要占上一条。
除此之外,五十年以内也会根据前世功德,为其分配适合的来生。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
“沦为畜生道应该是罪大恶极之人,你们是怎么办的事?”薛怀仲问负责长沙地区的判官。
“不是的,我们这里显示她生前沉迷赌博,谋杀父母,还把女儿卖到了烟花之地。”
地府的系统类似于现在的大型国际化公司,在每一个地区都有一个总代理,眼前这个操着长沙普通话的姑娘就是长沙地区的判官。
“你可承认有这件事?”薛怀仲询问邬玉。
“我不承认,我父母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我闺女也是自己要去那种地方的,我怎么阻止得了啊?我也心疼她啊!”邬玉撇着嘴,拒不承认。但是说话时候两眼四处乱瞟,她在说谎!
“你有没有做过,我问问孽镜台就知道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实际上薛怀仲的心里也没有数,这孽镜台到底模糊到什么程度?到底损坏了多久?那些极恶之事如果真的是邬玉做的,那么他是怎么逃过孽镜台的呢?
“我……我没做过,我不怕!”邬玉显然有些迟疑,但是这样的迟疑并没有维持多久,她非常有自信得答应了。
“压下去,明日带上孽镜台!”薛怀仲摆了摆手,让人把邬玉带了下去。
此时已经是地府时间晚上十点了,人要休息,鬼当然也好休息。疲惫地回到住处,薛怀仲打开了灯,灯光打在卧室我墙上,一张徐明子的巨幅海报格外显眼。这是很多年前,地府内部员工搞活动的时候,徐明子拍过的。活动结束以后被他托关系弄到了手上。转而贴到了自家卧室墙上。
“你在想他吗?你什么时候会想我呢?”看着墙上徐明子的海报,薛怀仲忍不住念叨了两句,然后才去睡觉。
翌日,薛怀仲照常去跟徐明子一起上班,徐明子却蓬头垢面打着哈欠,正从家门走出来。
“你今天素颜上班啊?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薛怀仲不明所以,笑着打趣徐明子。
“没睡好。走吧。我等会回办公室化。”徐明子的眼睛肿着,费力睁开一道缝。
“你这样子我可不敢跟你一起去上班,这知道的是你没睡好,不知道我以为我昨天晚上对你做什么了呢!”薛怀仲嘴上占便宜开玩笑,却还是好心地使用法力消除了徐明子脸上的浮肿。
在薛怀仲的心里,徐明子总像一个霸道任性的孩子,即便在所有地狱王中,徐明子的法力数一数二,甚至可以与卞城王比划上两招。但是在这些事上,徐明子从来顺其自然,就像每天六点起床的人根本不是她。
“对了,你昨天做什么去了,我看都十点多了,你家灯才亮起来。”徐明子早已经习惯了薛怀仲这样的玩笑,他总是这个样子,不管多么焦头烂额的事,他都能笑得出来,简直是没心没肺界的代表。
“别提了,昨天我还招揽你来我这呢,晚上就出事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呢,回去跟蒋尧商量商量吧!”接着,薛怀仲就把昨天那邬玉如何如何喊冤,长沙判官如何如何反驳说了个清楚。
说着说着,两个人就从家门口飘到了公司。
“对了,昨天那个生人说的事,你俩办了吗?”徐明子听得这个着急,她从见到薛怀仲就想问这件事了,薛怀仲却说起了轮转王阎王殿的事,一说还说了一路。
“办了,那个呼延稷被蒋尧送回去了,女鬼我亲自送到他那的。”薛怀仲说话不靠谱,但是正经事上从来都是所有人中最踏实的。不过是年幼不懂事时在大人们都逗趣下打死了两条蛇,就被贬下地府,没能升天成仙。
“那就行。我就突然想起来问问。我上班了。”有一个词见欲盖弥彰,这个词在此时徐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去吧去吧。”薛怀仲笑着把徐明子推了出去,脚下却偷偷定住了她的高跟鞋。
“诶我去!薛怀仲你大爷!”
职场是枯燥无味的,薛怀仲很会给自己找乐子,而且是那种刀尖上舔糖果的乐趣,一不心
“大姐我错了,你给我放下来,我还得上班呢?”
新的一天早晨,薛怀仲是倒立着走出电梯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