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些甲士乱作一团时,未明宗突然出现,让得众人不禁为之一怔,马上停下手来。
青甲士和金甲士赶紧排列整齐,朝走来的未明宗恭敬地行礼,而未明宗则面露肃然之色,在他们身上严厉地扫视了一番。
“庆阳见过皇兄。”庆阳公主作揖道。
“欧阳岳见过皇上。”
“张勉见过皇上。”
他们三人陆续对未明宗恭声道,而未明宗则背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沉吟了片刻后,才缓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这是我跟庆阳公主在闹着玩呢,没什么大事。”欧阳岳笑着说。
庆阳公主站在那没有说话。
未明宗似是察觉到一些端倪,只见他眉间一动,脸色一沉,说:“闹着玩?连金甲士和青甲士都动用了,这是闹着玩的吗?!”
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你们自己看看,都成什么样子,堂堂金甲士,青甲士,一个个不在沙场上杀敌,在这里来好勇斗狠,成何体统?!”
此话一出,如春雷一般在所有人耳边轰然炸响,让得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全都低首不敢出言。
“你看看你,连甲衣和头盔都戴得东倒西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尔等乃是朕的亲兵,却是如此模样,配吗?”未明宗句句真言,让得众人的脑袋变得更低了,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都给朕抬起头来!”未明宗大声说。
众甲士赶紧抬起头,一个个面露怯意地看向庆阳公主。
“皇兄,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动用皇兄的金甲士。”庆阳公主讪声道。
“哎……”未明宗叹了口气,说:“庆阳,并非皇兄不允,而是金甲士乃是宫中禁军,不是好勇斗狠的家兵,你年纪还小,对这些尚且不懂,这次就算了,但是皇兄不希望再看到有下次。”
“庆阳下次再也不敢了!”庆阳公主低声说。
“来人,把公主送回去。”未明宗下令道。
刚说完,庆阳公主带着一丝不甘,两眼恨恨地瞪着张勉,被送上马车后,便是起驾回宫,而那些金甲士也都跟在后面,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未明宗只把张勉留下来,欧阳岳也带着一众青甲士回去了。
“张子,来,这里坐吧!”未明宗命人布置了一张方桌,然后在此坐下,桌上放着两个酒杯,一壶酒,然后将酒杯斟满酒液。
“不知张子觉得此酒如何?”未明宗端起酒杯,摇晃数下,对他问道。
“酒香四溢,弥久流芳,但就是味道太淡,少了点酒的烈性。”张勉轻轻品尝了一口,后说道。
未明宗微微一怔,笑道:“此酒是为北凉国的烧子酿,其酒性之烈,朕只可饮两杯,张子此言有些夸大了吧?”
张勉也不多说,只是拿起酒壶连喝了三杯,当时未明宗就怔住了,感到不可思议地说:“张子真是海量!”
这未明宗也是个好酒之人,只不过酒量不足,没喝多少就已经感到有些上头。
“陛下,你没事吧?”张勉看了下未明宗,只见他恍恍惚惚,已经有些醉酒的样子。
可他却摆手道:“朕,朕没事……张子,听说你琴艺高绝,能否为朕弹奏一曲……”
“当然可以。”张勉让人取来了一架古琴,然后将十指放于琴弦之上,琴声响起,婉转悠扬,登时让未明宗神情闪烁,面上的愁容渐渐舒展,仿佛整个人变得平静了下来。
晨间带有些许微寒,后张勉命人去他的寝宫将木炭给带来,然后将其点燃,炭火的温热散发而出,未明宗听着曲子,烤着炭火,喝点酒,对他来说,这比泡温泉还要来得舒适。
“张子,朕这几日仍有一事不明。”未明宗面带微醺之色,问道。
“陛下请讲。”张勉将十指放于琴弦上,停下弹奏。
“张子这几日考虑入仕的问题如何了。”未明宗转首看向他。
张勉就知道这个问题早晚都要被问到,于是作答道:“回禀陛下,恕张某不才,恐不能答应入仕要求。”